萧棠很伤心了。
“哥,许晏清和冯秋水的传言不会是你安排的吧,这不是把许晏清往冯秋水那边推么?”
萧棠闺房里春意融融,角落景泰蓝三足小鼎里燃着甜软的香。她松松垮垮披着罩衣,靠在美人榻上。榻上搁着一方花梨木小几,上头是一盏红茶,一碟莲子糕,正中是一卷古册,随随便便翻开着。一个绣绷子在她手中,萧棠穿针引线,细细密密地绣,针下两朵丑丑的芍药已经成型。
萧湛的的目光从她的绣品上掠过,“很好,阿棠,你已经可以控制好力道了。”
“那是,萧明玉从来就聪明。”萧棠厚颜自夸,又抬眸看他,“哥,你还没有答我话。”
“这不是我的手笔,但我确实有计划这样做。”
只不过未曾实施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萧湛不避讳萧棠的目光,他眸色深深,“他不在乎你的安危,萧家自然要他付出代价。明玉,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嫁给许晏清。”
外界都传是陶太后闲着无聊点了小辈的鸳鸯谱,却不知道,这桩缘分原本是明玉郡主自己求来的。
并且在这个时候,明玉郡主依然没有悔不当初的意思。
她甚至捧着一张桃花小脸,“许晏清长得是真好看。”
萧湛露出一点讽刺的笑意,“你是不是还想说他是老实人。那你可知,许晏清跪在自家祠堂三日,一心求娶冯秋水。若他有一点点人性,就算在护国寺没来得及救你,也早该来萧家负荆请罪。”他语气冷淡,“父亲母亲不忍心跟你说,那就我来说,总不能让你浑浑噩噩整日活在梦里。”
萧棠沉默了。
顿了半晌,她眸光轻忽看他,语带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整日活在梦里?”
说着说着明玉郡主悲从中来,“我脑子里都是我披发覆面,以糠塞口,死得可惨可惨,哇,我原本都不敢跟你们说的。”
“你每日在瞎想什么?”萧湛按住她肩,眉头拢起。
“不是瞎想,是我看到的,在水里。”萧棠突然收住声,顿了一下,眯起猫儿一样的黑瞳,“不对啊,我还看到冯秋水了,她是皇后,怎么会嫁给许晏清?”
“咄”一声。
门被推开了。
萧家老夫老妻一点都没有偷听的不自在,一前一后从容不迫跟进来。
“明玉,你太大胆了,不要仗着是在家里周围没外人,就可以议论皇家的事。”安乐长公主显然已经忘记了她自己也是皇家人,萧家的事勉强也能跟皇家搭边。
“我不想议论的,但是我看到了,看到了……”萧棠目光诚恳地看着她娘,表达她内心澎湃的情绪。
安乐长公主在玫瑰椅中坐下,“原本她却也有机会,可是现在闹出这等事情,她与许晏清有肌肤之亲艳闻传千里,皇家可娶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冯秋水是内阁首辅冯恩的嫡孙女,宫中冯皇后是她的亲姑姑。肥水不流外人田,冯皇后一直想撮合自己的亲侄女和太子。景熙帝未置可否,但眼看着冯皇后主持的选秀之□□近,这事俨然是板上钉钉了。
也不知道冯秋水怎想的,关键时候闹了这出。这下好了,不但陶太后和景熙帝不高兴,大概就是冯皇后也会觉得被打脸,还娶回来当太子妃,做梦去吧。
但是萧棠自出生的第一天起,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时时有些怪异。她两岁时一夜梦哭的厉害,怎么也哄不好,奶娘只能抱着她去院子里转,回头就见到屋子里蹿起火苗来。奶娘吓出一身冷汗。是冬日夜里的炉子起火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