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心疼靴子,应当是真心话。他那个靴子根底都是文章,所以你才能看见他走路好似无事人。”
送走那位稀客,往回去的路上,华容这样跟明玉说。
原来是靴子珍贵无比,所以连坐走两步都舍不得。
“有钱人的日子真是千姿百态。”明玉郡主艳羡道。
华容公主不想搭理这个装穷的戏精。
厅堂里,各家贵女还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欢声笑语传出好久。
华容公主在廊檐下缓缓驻足,笑容渐渐消失,“不知道他为何而来,我华容公主府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府里这么大,你哪能样样管得来。况且今日公主府客人这么多,谁知道他冲着谁来的。”萧棠说道,“再说了,就是谁倒霉也轮不到咱俩倒霉啊,愁什么。”
明玉郡主上头有人,无所畏惧。虽然一想到可能“披发覆面、以糠塞口”的未来依然恨不得与谁抱头痛哭一场,但是哭完了丝毫不影响她无法无天的当下。
华容拧了拧她腮帮子。
“你要进宫选秀了?”她问。
“是啊。”萧棠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语气寻常的像是家常便饭。
华容公主已经看透了她,“就知道你不是甘居人下的。早知今日,当初又为何要跟许晏清议亲,平白地惹了桩是非。本来就不喜欢跪人,还想着嫁为文人妇。”
萧棠轻轻哼,不吭声。若不是“看见”冯秋水称呼她“废后”,她在嫁不成许晏清之后,说不定真会选择入宫。良人可安和荣华富贵,她至少要占一样拔尖的。不然她站出去,还凭什么被别人羡慕嫉妒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应,华容就当她默认,她沉吟道:“皇后心仪冯秋水是明摆着的,而冯家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是太子侧妃。”
当了太子妃,日后成为皇后,然后害她萧棠再害她萧家,做梦吧。
明玉郡主顿时铿锵有力道:“有我在,她就当不成太子妃!”
可以说非常不讲理了,恃美行凶以势压人。
华容公主拍拍她肩,“我懂了。”
“你不懂的。”明玉郡主悲伤极了。
但是华容坚信,萧棠就是想要当太子妃,又奈何上位路上有冯秋水这么沉重碍眼的绊脚石。身为跟萧棠小时候干过架的好姐妹,她有必要助萧棠一臂之力。
当晚,萧棠给冯秋水小姐作得那幅小像就传到了宫中陶太后手里。
陶太后一看这还得了,她老人家从来就是折腾不停的人物,顿时叶子牌也不打了,趁着凤舆,带着慈宁宫的一片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往冯皇后凤仪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