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事上禀,然而见到景熙帝,颠来倒去总是叨叨老掉牙的小破事,无非是谁谁谁又想害他了。有道是祸不及妻儿,那些人倒好,连着叫他萧云亭的妻子儿女一起受委屈。
萧驸马爷表示,自己有些想不开。
景熙帝对这个妹夫打不是骂不成。昔年初见时,他猛一瞧,还以为自家妹子灵醒了,居然挑中如此神仙人物。再随便聊两句,景熙帝算是看穿了,老实人一个,也罢,尚安乐刚刚好。
于是大耀朝最胸无大志的驸马爷诞生了。
萧云亭日复一日在礼部混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天到晚笑嘻嘻。
宵衣旰食的皇帝陛下看不下去了,指派萧云亭主持今年的科考。
太突然了,萧驸马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最委屈的是还天天被言官□□,于是他日日到景熙帝面前卖惨。
尤其这两日过于频繁。
“流言蜚语就随它去,朕是相信萧卿的。”景熙帝只想赶快把这磨人的老妹夫打发走,“萧卿定能为大耀甄选贤才,办好今科。”
哦,您老说得倒是轻松,敢情不是您主持。
萧云亭就不走,他还有话说:“陛下,朝里人才济济,这等大事搁在臣身上也难怪他人不放心。毕竟臣连家里头小事都理不好,一想到明玉要选秀了,臣这心——这心——”
一把年纪的萧驸马爷作出西子捧心状,捂住胸口气息奄奄,看着景熙帝有老泪纵横的迹象。
画面太美,辣坏景熙帝的一双炯炯龙目。
难怪他这几日卖惨卖得这么狠,景熙帝搁下御笔,打算跟他讲道理,“萧卿,你有话直说。”
萧云亭就等着这句话能,顿时收起辣眼睛的表演,他老实巴交道:“臣想给明玉丫头求个恩典。”
这时候求的恩典,自然是指望他家宝贝女儿不参加选秀。
景熙帝当然知道,萧云亭是那种有女万事足的老父亲,每天看不见闺女就吃不下饭的。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给这位老父亲行动上的支持。
“参加选秀是明玉丫头的意愿,萧卿莫要添乱。”
添乱?
这怎么能是添乱呢,这分明是他作为一位老父亲的拳拳爱女心。
萧云亭耷拉着眉眼,“明玉年幼,喜欢争一口气。知女莫若父,臣怕她进宫添乱。”
“这就是萧卿多虑了。朕和太后已经做好打算,总不会叫明玉丫头受委屈。”景熙帝捧起茶盏喝一口,撵人道,“萧卿有这个闲工夫不若琢磨科考去,退下吧。”
……
萧云亭恍恍惚惚地回府,逮着萧棠就是一顿猛哭。
“乖女,爹爹没给你求到恩典,你真要去宫里头选秀了,都怪爹爹没用。”
萧棠又开始绣花了,闻言倒是诧异地抬眉,“爹爹,您求什么恩典呢。我是一定要去选秀的,不然就是冯秋水独占鳌头,我必须去破坏她这种美梦。”
“破坏之后呢,你真想当太子妃?”萧湛道,“你别忘了,你看到的画面中,你是废后,冯秋水是皇后。”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萧棠成了太子妃可不就离废后更近一步,居然跟画面上的场景暗合上了。
萧棠抖抖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认认真真穿针引线,“哥,我已经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只想好好当明玉郡主。”
萧湛走过,把一个青瓷瓶递给她,顺带看她的绣品。
“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