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溪依旧愣神,眼睛盯着顾疏桐好看的手,脑袋里盘旋不去的还是顾疏桐那句有口无心的“小朋友辛苦了”。
怎么办她竟然有种小时候被妈妈安抚了的幸福感,还想乖乖地在妈妈手掌心里蹭一蹭。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顾疏桐的体温前所未有的清晰,杜溪离得较近的左半边身体都被他烘烤得有些麻有些热。
顾疏桐目视前方,眉梢轻挑:“看什么看?真要我摸头?”
如果视线有声音,杜溪觉得顾疏桐一定能听见自己“嗖”地一声收回了目光。
“想得美。”
“你都没洗头。”拒绝。
杜溪:“……”
大佬说得都对……我要是现在去洗头你就真的会摸吗?
又过了几个红灯,顾疏桐把车停在了杜溪剧组的酒店附近。
杜溪绷着身子喊:“谢谢大佬!”
她怕是被俞小安附体了,一句感谢语喊得跟小学生报告老师一样。
顾疏桐下车把杜溪拎下来:“住几楼?”
“三楼!”报告顾老师!
顾疏桐一怔,皱眉:“三楼?”他在这酒店住了几天了,如果他没在做梦,三楼没有客房。
杜溪戳了戳顾疏桐的肩:“大佬你在看什么?在这边呀。”
顾疏桐一扭头,终于发现他豪华的、宽阔的、有停车平台的临湖五星级酒店边上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个快捷酒店。
小小一幢六层楼,墙面看上去像十几二十年没洗过,顶上支着落灰的招牌,设计得字很大,很显眼,很喜庆,透过半开的玻璃门还能看见刷满了金漆的大堂。
艺术家顾疏桐的强迫症差点压抑不住。
……算了,小成本网络剧,资金有限。
顾疏桐把杜溪抄起来,走了两步,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儿童歌曲。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
杜溪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扭了扭,试图看向声源。
顾疏铜脚步一顿,又来了,这竖着耳朵睁大了眼扭来扭去的懵兔子。
“我手机响了,帮我接一下。”男人两手正托着杜溪,空不出手来摸口袋。
杜溪觉得,自己给好心的顾大佬添麻烦了,顾大佬有要求,当然要尽力帮忙。即使那响亮的儿童歌曲让杜溪都替顾大佬丢人,他本人毫无意见,她是绝对不会吐槽这铃声的!
她扭头看了看,看不见。没……没关系,只要拿得到就好。
杜溪此刻是背对着顾疏桐,他的口袋又刚好在视线死角里。她扭着脖子努力地伸着小短手,一分钟后,电话铃声依然令人焦躁地唱着葫芦娃。
顾疏桐垂眸看看她挣动的五指,嘲讽地冷笑了声。
……等等,好像摸到裤子边沿了?快成功了……哎哎哎咦?!
杜溪还没来得及心中一喜,顾疏桐就轻“嘶”了声,条件反射般弓身,伸长手臂就把杜溪往远里举。
“大佬?怎么了?”杜溪不得不放开顾疏桐的裤子,眼看着胜利的曙光只晃了一下就越飘越远,她的内心是绝望且茫然的。
紧接着,手机铃声断了。
顾疏桐不答,幽幽地瞅了杜溪一眼,找了个摆设柜,随手把杜溪掼了上去。
杜溪被迫和摆设柜上的高颈花瓶一起排排坐,一眼瞥见边上的小价标,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