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们打个商量？”杜溪鼓足了勇气看向顾疏桐。
顾疏桐示意她说下去。
杜溪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羽绒服：“我可不可以穿着它回宴会厅取我的外套，然后再回来还给你？”
顾疏桐一本正经地拒绝：“不可以。万一你就此爱上了它带着它私奔了，我要怎么办？”
弃妇般委屈的眼神。
杜溪看得眼角抽搐了一下，毕竟有求于人，不得不耐着性子顺着顾疏桐的逻辑劝说：“不会的，它正在对我说它爱的人是你。”
顾疏桐眨了眨眼：“可是它在你面前就像一只毫无抵抗之力的小鸭子，你可以强迫它跟你走。”
杜溪受够了，豁出去地喊了一句：“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你好了吧！我会带着它回来见你的！”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杜溪视死如归地看着顾疏桐，脸色慢半拍地涨得通红。
顾疏桐没说话，半晌轻笑了声：“去吧。”
她的脸色让顾疏桐想起某一天傍晚的绯色霞光，又是柔和又是温暖。
不逗她了。
杜溪如蒙大赦，按了电梯赶紧上楼。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本就快到散场的点了，杜溪夹在三三两两收拾东西的人里，并不显眼。
杜溪找到自己的东西，正要去洗手间换衣服，江月儿踩着她的大高跟“哒哒哒”地走过来，莫名其妙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就哼在杜溪耳边。
杜溪茫然地看过去，只看见江月儿扭得风情万种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大佬还在停车场里等着她，杜溪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穿妥了衣物，抱着顾疏桐的羽绒服下去找他。
将羽绒服递给顾疏桐，杜溪才忽然想起来：“大佬，你换了辆车啊。”
顾疏桐怜悯地看了杜溪一眼：“我像是只有一辆车的人吗？”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杜溪向顾疏桐道过别，准备走回酒店，手腕子却被顾疏桐拉了一把。
顾疏桐很快放了手，杜溪却似乎仍然能感受到腕间传来的热度，他的手很暖和，像个小火炉。
杜溪迷茫地看向顾疏桐。
男人趴在窗边看回来，他的桃花眼里有着自己的倒影：“租金十元，不收现金，拒绝赊欠。”
十块钱，五分钟！你比某些五A级旅游景点都黑啊！
或许是一时被顾疏桐的美色迷了眼，杜溪居然都忘了讨价还价：“……微信支付可以吗？”
顾疏桐直接摸出手机点开二维码，用行动回答了杜溪。
杜溪也打开了她的小手包，摸出来的第一件东西本应是手机，实际却是——刚才她画出来的黄瓜。
之前时间紧急，那根黄瓜被她随手塞在了哪里，杜溪也是拿出来之后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
顾疏桐的眼神有些古怪，杜溪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几句“她不是她没有”之类的，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劲。头脑一热，杜溪直接将它塞给了顾疏桐，空出手摸出手机。
低头给顾疏桐转“羽绒服租金”的钱款，耳边却听“咔嚓”一声，杜溪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顾疏桐咬了一口黄瓜，嚼了两下，才在杜溪的注视里小心翼翼地停了动作，眼神开始恐慌：“……你不是用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