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没睡多久就醒了,醒来以后就一直睡不着, 心中总感觉还有事情没解决, 轻轻推了推安静地平躺在旁边的男人。
“海坤, 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你还能‘嗯’?”
季鱼往旁边移了移, 靠他更近一些, 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户口本你看了吗?我的证件照不丑吧?”
“不丑。”
“……”就这么简单?
他不是应该兴奋地对她说,明天他们也赶个时髦, 去闪个婚?
季鱼等了半天,没等到和闪婚有关的声音,以为他是睡着了,伸手想去抓他的手, 却抓了个空。
他刚好放下搭在眼睛上的手,反过来抓住她的手,看着天花板:“你很想结婚?”
“……没,”季鱼心里憋闷,气得把抽出来,往旁边一躺,“你都还没跟我正儿八经地求婚, 谁说要跟你结婚?”
海坤坐了起来, 背靠在床头半躺着, 伸手去床头柜拿烟, 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透过烟雾,侧头看着旁边的女人。
“你不记得当时你在驾驶舱说过什么?你不会留在‘鲲鹏’号上,让我想去哪就去哪,最好不要爱上你,因为你也不会爱上我。”
季鱼瞬间愣住,眼睛同样盯着天花板,玛瑙一样的眼珠,一动不动。
“我以为你很洒脱,不是那种跟男人上了几次床,就非得要跟他结婚的女人。”
“……”季鱼赫然转头看向他。
隔着烟雾,他的眼睛,她看的不是很清晰,眼神晦暗不明。
“你今天去见的不是肖胜景,是老贾,对不对?他是怎么说服你,让你离开我?”季鱼能感觉出他的变化,和今天早晨几乎判若两人。
“跟他无关,我是见了他,问他博洋是谁,你连做梦都叫的男人,我当然好奇,想去了解一下。”
“他说什么了?”季鱼惊坐起来,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吗?”
海坤直接忽视她一脸歉疚的神色:
“他说,你们青梅竹马,他死了你都忘不了他。这么无聊的事,我没兴趣再听下去。你不用在意,谁没有过去?以后我不再问,你也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破事。”
“我不提。那,你是因为吃醋,才不跟我去……”
季鱼“领证”两个字没说出口,又被他打断:
“不是。是我的问题。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安定下来的男人吗?如果你真想结婚,我们最好早点散。”
“……”季鱼听到“散”字,心脏像被锋利的刀尖刎了一下,又冷又痛。
她暗暗深呼吸了两次,把这种冷痛的感觉驱散,笑道:
“确实不像,你要是这种人,早就子孙满堂了,没个四世同堂,至少也有三代。”
“……”海坤嘴角抽动两下,掠过一丝浅淡的笑。
季鱼重新侧身躺下来,背对着他。
她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从昨天下午第一眼看到他,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像变了个人。
“你这次回来做什么?肯定不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吧。”季鱼旁敲侧击地问道。
“不是,回来找杨队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顺便送泥鳅回来完婚。”
海坤把烟熄灭在烟灰缸,平躺下来。
季鱼不再问,闭上眼睛,眼泪却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