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意想不到的是, 来机场接他们的人, 竟然是郑淙。
她和泥鳅一走出机场的大门, 就看到大门外马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郑淙一身休闲打扮, 背靠在车身上,双手踹在牛仔裤兜内, 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他们出来, 眼睛瞬时一亮, 站直了身体。
“水手哥!”
泥鳅突然大吼一声,跟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地飞奔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 跑到郑淙面前, 直接把手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双手抱住郑淙的脖子,两脚一跳,像猴子爬树一样,转眼挂在了郑淙这棵树上。
“哎呦诶,老子的小蛮腰都要被你折断了。你这像是有妇之夫的已婚男人吗?快松手, 你丢不丢人?”
“我不管,我就要抱。水手哥, 让我再抱一下, 我都想快死你了,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泥鳅像个小孩一样抽了抽鼻子, 抱着他不放。
郑淙要掰开他的手臂,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放弃,放开一只手,向还在门口的女人招了招手。
他其实同样很激动,如果不是被泥鳅这样缠住,他也会控制不住,飞奔过去……当然,他没泥鳅好命,想抱的人却不能抱。
旁边有人来来往往,有人看着他们如此这般亲密,捂嘴偷笑,泥鳅这才不好意思地跳下来,抹了抹眼睛。
“水手哥,我和田螺结婚了呢。你的钱被我花掉了,以后我再还你啊。”
“不用,多大点事,以后你们有了小泥鳅或小田螺什么的,给我留个干爸爸的位置就行。”
季鱼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郑淙的视线一直跟随她移动,她走近了,反而移开了,连句招呼都没打,只是笑了一下,便转身去搬行李,把他们的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
“郑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黑得跟个包公一样?看来,非洲的太阳果然名不虚传。”季鱼笑着打趣道他。
泥鳅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她转身坐上了后座。
泥鳅上了副驾座,郑淙放好行李,上了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着回答:
“确实,非洲的太阳,一个顶十个,我跟我们那非洲兄弟白砂糖同志去了一趟,跟去挖煤没什么区别,能这么白着回来,已经是奇迹。”
郑淙很臭美地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视觉效果是有点黑,里子还是白的。一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对对,还是我们那个白里透红的英俊水手哥。”泥鳅话还没说完,郑淙一拳打过来。
他的手到了泥鳅头上,却变成了揉头发的动作,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这可是第一次被已婚男人调戏。看在我干女儿小田螺的份上,饶你不死。”
“谢谢水手哥,”泥鳅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季鱼一直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打闹,心情也很愉快:“对了,白砂糖回非洲了吗?他现在好些了没有?”
“他现在很安全,这次也帮了我们大忙。”郑淙看了一眼后视镜,“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都说相思苦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相思是一种什么苦呢?应该是想见的人不在身边,迫切地渴望见到她,见到以后,欣喜若狂。
他很想吃一吃这样的苦,却没有机会品尝,他现在就像个偷吃苦食的坏孩子。虽然苦,却甘之如饴。他也知道是错的,却不受控制地一直错着。
但此刻,郑淙确切感觉到,仅仅只是在后视镜里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