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再用英文说了一遍。
季鱼先用蹩脚的英文回答,再用中文回答:
“确定。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比赛,我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束,并不是为了夺冠。事实上,从我十二岁学自由潜水开始,从来没有奢望,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世界冠军。”
“真的?”新西兰男教练终于发问,他是用中文问的:
“我不太相信你说的话,自由潜水和其他所有体育竞技项目一样,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输赢。不想赢得冠军的运动员不是好运动员。”
季鱼细细思索了一下,改变了措辞:
“应该说,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我十二岁的时候,家中遭遇剧变,我父母离开了我。我被医生诊断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无法与外界交流,什么事都不能做,整个人就像一个活死人。当然,这些是听我养父偶尔说起的,我自己其实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呢?”一直没开口的挪威女教练追问道,似是对她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后来,他就送我去学习自由潜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水里特别有安全感,不用和人说话,自由惬意。潜水需要专注,我渐渐忘记了自己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刚刚想表达的意思是,潜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得到重生,就像水对于鱼那么重要,即使不拿世界冠军,我也热爱潜水。这是我十八岁以前的感受。”
季鱼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获得世界冠军,也是在斯宾塞岛,特别兴奋,不敢相信是真的。能得到认可,确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对我也是一种激励。后来每一次比赛,我都会全力以赴。也拿了很多世界冠军。所以,我认为我是一个好的运动员。”
“可是这次你却弃赛了。这是很不尊重别的选手和所有工作人员的表现。”简婕声音严厉。
“确实。我承认我错了。当时情况紧急,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遇到了危险。”
季鱼把有人拿枇杷威胁海坤,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海洋守护者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在海上漂泊,保护濒临灭绝的鲸类,都一一讲述。
三位教练都听得很认真,严谨盯着她一动不动。
申诉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三位教练让季鱼先离开,他们要再核实她申诉的内容,申诉结果出来以后会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