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北和宁似清离开堂屋,吴寡|妇才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叹了口气。
跟着傅北来到只搭了个棚子遮挡风雪的厨房,灶台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东西,而且锅里还留着早上煮完面条此刻已经被冻得凝固的汤,宁似清瞪着脏乱的灶台,发现自己若是想洗碗根本就无从下手。
“媳妇儿你在这里等等我。”傅北跑到旁边放杂物的房间,拿了两个小板凳出来,他把板凳放在灶前,伸手拉住宁似清,“来这里坐。”
“不坐了,我洗碗。”宁似清抽回手,犹豫了片刻后先把碗放在地上,她扭头看了看,发现旁边放着专门装废水的桶,挽了挽袖子,正欲动手干活,就被站起身的傅北拦住。
“大夫说你还没彻底好起来前,不能干活。”傅北强行拉走宁似清,将她按在小板凳上。
此时灶里的火已经在傅北的倒腾下燃了起来,尽管火还不大,宁似清都觉得周身的寒意被这小小的一窜火苗驱散,她仰头看着正拿瓢舀汤的傅北,轻声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傅北垂头看向宁似清,俊朗的脸上竟红成一片,两人对视片刻,他满脸惭愧的说:“我知道你是我媳妇儿。”
宁似清忍不住笑出声,“我叫宁似清,宁家村的宁,相似的似,清清河水的清。”
“清清。”
从来没被这么叫过,宁似清也闹了个大红脸,她连忙说:“我爹娘都叫我四儿。”
“清清。”傅北却固执的叫着清清,他在身上擦了擦水珠,蹲在宁似清身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媳妇儿,我喜欢你的名字,你喜欢我的吗?”
但还不等宁似清回答,傅北就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写出了自己的名字,虽然知晓了他名字的音,但具体哪两个字宁似清并不清楚,看着两个字成型,她点头,“喜欢。”
傅北高兴起来,略有些自豪的说:“娘说这是爹给我取的。”
早就注意到家里似乎只有他们三个人,只是不方便问,现在傅北主动提起来,宁似清便也轻声问了句,“爹呢?”
“爹好早以前就死了,以前我们家里是三个人。”傅北说完,忽然一把抱住宁似清,偏头蹭着她并不是很光滑的脸,“现在我有了媳妇儿,我们又是三个人了。”
宁似清愣了愣,轻轻嗯了声,她大概猜到自己嫁的这户人家是哪户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日崔媒婆到家里去说亲时,娘就是因为那户人家太穷儿郎又傻才不肯让她嫁,可她侧头看着傅北英挺的鼻子眉毛,回忆了昨晚醒来见到他到现在的经历,并不觉得他傻。
相反……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暖。
宁似清垂下头,将脸在傅北脖颈处埋了埋,而后满脸通红地推开他,“我想先换身衣服,你有没有衣服可以给我穿的?”
“媳妇儿,你穿着这身好看。”
“这是成亲才穿的。”宁似清摸了摸喜服,轻声说:“成亲后就不穿了。”
傅北勉强接受了宁似清的解释,带着她回房后,他在那巨大的桌子上堆着的衣服里翻来翻去许久,都没能找到一件适合宁似清穿的,懊恼的说:“媳妇儿你等我,我去问问娘。”
“别……”
傅北已经冲出了门,宁似清咽下其余的话,不安的往房门走了两步,看到傅北的娘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娘,心中很难升起忤逆之心,可早晨明显将傅北的娘惹恼了,现在又添麻烦,若是……
想到自己在家惹麻烦时,娘都会罚自己不许吃放还要加倍干活,宁似清更加不安的在房内走动。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