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你倒是说说方才为什么偏要去院子里洗衣服,吃面条也要去院子,傅北能信你待在院子里吃是为了看雪,我可不信,你这般作态不就是嫌弃我是寡妇!”
听到吴寡|妇这番话,宁似清先是震惊,而后心情变得复杂极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娘会以为自己嫌弃她,毕竟从来都只有别人嫌弃自己的份。
傅北出来时,宁似清才反应过来,边揪着自己的衣服边低声说:“我…我在家里都是这般做的,刚嫁过来就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怕娘不愿意看到我。”
“清清没有添麻烦。”
宁似清抬头对傅北笑了笑,知晓吴寡|妇并不是对自己有成见,也并不是不待见自己后,她总算是没那般拘谨了,低头开始搓衣服,“娘,你可有衣服要洗?我一并洗了。”
吴寡|妇一个女人将傅北拉扯到这么大,自然也是不笨,立即从方才宁似清的话中听出她以前怕是过的也并不好,她侧头看着宁似清,见她那脸颊都有些下凹,这么瘦弱,恐怕在家也没少吃苦头。
想想也是,若是在家过的好,怎么会在病中被爹娘嫁了。
吴寡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嫁给傅北就是我们家的人,日后你娘家的那些规矩都不作数,娘家的习惯也莫要带过来了。”
宁似清愣了下,感觉鼻间有些酸,她连忙垂下头,不好意思让傅北和吴寡|妇看到她红了眼睛,小声说:“我晓得了,谢谢娘。”
正在仔细给宁似清擦头发的傅北听到又只有谢谢娘,委屈巴巴地扯了下手里的头发,“我也要谢谢。”
宁似清破涕为笑,“谢谢相公。”
婆媳之间的误会在彼此间坦诚相待中消失,吴寡|妇整个人也跟着轻松起来,她的确有衣服要洗,却也明白不能让大病未愈的宁似清太过操劳,只让傅北去拿了两件脏衣服出来。
这次洗衣服算得上是宁似清有记忆以来洗的最舒心的一次衣服,她几乎全程都没碰到冷水,每次傅北看到她要洗完了,就忙跑去烧热水,洗二道和清都是用的热水。
宁似清本来担忧柴火不够,清衣服时让他直接弄点雪水进来,可傅北嘴上应得好好的,端进来时还是热水。
跟着傅北去放杂物的房间拿晒衣杆,宁似清满脸担忧,“相公,我刚刚看了看,厨房里已经没什么柴火了。”
“晚些时候我去山上砍些柴回来。”边说傅北伸手拽出了被挤在角落的晒衣杆,准备用力抽出来时,余光扫到还站在门口的宁似清,连忙赶人,“媳妇儿你先出去。”
宁似清往后退到房子外,脸上的担忧还是未能消散,“这般大的雪去山上也不安全。”想到方才自己洗个衣服不知道用了多少柴火,心里就极不好受,“我跟你一起去。”
傅北已经扛着晒衣杆出来了,因在里面放了太久,现在上面积了不少灰,刚才在里面倒腾了一番,傅北现在也满脸的灰。
“我经常去山里打猎,安全的。”
正在让傅北把晒衣杆放在地上,打算先用雪搓搓干净的宁似清眼睛都瞪圆了,“去山里打猎?”
傅北点点头。
等两人将晒衣杆用雪搓洗干净扛到堂屋把衣服挂上去,宁似清都还没能从得知傅北经常去山里打猎的震惊中回神,以前他们村子里也是有猎户的,那猎户是个外姓人,家里就他一个,他每次打猎后卖的肉都比镇上便宜,乡亲们一直都是去他那里买肉。
可有一次他进山后就再也未能回来,听说是被山里的豺狼野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