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又说:“其他同学也不要光顾着玩手机,做点和学习有关的事情,不要觉得大学就随便混混就好了,万一考试不过学分不够拿不到学位证,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老师。”
江垣打了个哈欠,拍拍苏阿细的肩膀:“给我支笔。”
苏阿细把笔丢过去,她偏了一下头:“你应该帮我也写一份。”
江垣完全不抗议,“可以啊。”
“我开玩笑的。”
今天班上的氛围始终很奇怪,无论班主任在不在,大家好像心照不宣地采集到一些花边新闻。
旁边的韩先唯冲着苏阿细扬了一下脑袋,小声得问:“你俩今天干嘛去了?”
苏阿细摇了摇头。
江垣对韩先唯做了个口型:“约会。”
韩先唯竖大拇指。
下课以后,两个人留在教室写检讨。
江垣说:“她刚刚都说好像了,肯定没记名字,你干嘛还站起来。”
“作为班委,要有担当。”
他支着脑袋,哂笑。
太他妈正经了。
自习室里开着后排灯,九点的传院楼,除了五楼的考研教室,他们这一盏灯在三楼亮得有几分唐突。
一千字的检讨,江垣20分钟就写完了。苏阿细绞尽脑汁才憋出来半张纸。
江垣把笔帽盖上,把纸叠了两道,抓在手上,走到苏阿细桌子前,把笔丢在她的桌上:“走吧,你回宿舍再写。”
“你怎么那么快?”
“我回去打游戏。”
苏阿细说:“你这样好敷衍。”
“那你留这儿写吧,我先走了。”江垣没跟她开玩笑,“回头记得把灯关了,门锁上。”
苏阿细觉得一个人在这教室待着瘆得慌,她赶紧快步跟上:“我跟你一起走。”
江垣:“哦。”等她出门,他把灯关了。
外面的楼道一片漆黑,教室对面是一排办公室,老师早就下班了。
防盗门锁上的声音很刺耳。
她用耳朵捕捉他的脚步声,距离尽量保持一米之内。
走到楼梯口总算有光。
苏阿细盯着江垣手上的纸,“给我看一下你写的。”
他递过去。
她把A4纸展开,还真不是虚的,的确写得满满当当,满目硬朗的行草。没有横线,但是他每一行字写得都很整齐。细致到每一个字的笔画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苏阿细说:“你字好漂亮。”
“我练过毛笔字。”
“谁教你?”
“爷爷。”
下到一楼,学院大厅摆着几盆绿植。教学楼天井中央的咖啡屋还在营业,前台的小姑娘看见有人过来,抬了抬头。
走出大厅,一阵风卷进门里,他的衬衫被掀起一个角落。江垣把已经关上的玻璃门推开,在苏阿细走出去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外面风大。”
没有意图的,一句好心的提醒,可是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这句话就立马显得有点暧昧了。咫尺之隔的两双眼睛,瞬间错开。
江垣若无其事地往前走,“送你回去。”
苏阿细:“嗯。”
他今天没骑车,所以从南苑教室走到西苑宿舍还得花不少时间。更可怕的是,他们走的这段路几乎没什么人。白天有校园巴士,晚上只剩出来闲逛的情侣。
一个从操场跑完步回头的男生,路过苏阿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