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了你算过吗?每次我去武汉来回路费就要一千,我去过武汉几次,你来过找过我几次?你自己心里有数吗?每次开房也都是花的我的钱,你一缺钱就跟我要,我有犹豫过吗?你凭什么总是对我指手画脚的?”
苏阿细与宿舍女生的交往非常谨慎,融洽是奢望,只希望她们针锋相对的针锋不要指向自己,她可以冷静地做一个旁观者,只求不被卷进任何一次战争。
所以哪怕每次被吵得很心烦,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塞上耳机听歌,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乔景妈妈今天来给她洗被子,在旁边听不下去,过去跟乔景嚼舌根,她讲的是方言,但是苏阿细都听得懂。
她说:“景景,别跟这种女的接触啊,不自尊自爱,跟男的瞎扯关系,太下贱了。”
乔景和她争辩了几句,占下风。
这些字眼频频在苏阿细的脑海里闪现。
“不自尊自爱”、“下贱”……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用这样的方式恶意揣测一个年轻女孩,仅仅是因为她谈了一场恋爱。可能“开房”两个字是从天而降的石头,砸穿了这些中老年妇女的底线,让他们变成了道德制高点的圣人。
白安安还在怒吼,苏阿细接到一通电话。这个号码是校园号,她没有备注,应该是班上的同学打来的。
苏阿细轻手轻脚地走出宿舍,按了接听。对方灵活轻快的声音传过来:“猜猜我是谁?”
***
江垣回去没有打游戏,坐在桌边鼓捣他的无人机模型,他在这种工作状态下通常非常专注。舍友李清池凑过来盯着他看,“垣狗今天干嘛去了?”
“不是说去上海了吗?”
李清池又问:“你身上怎么有香味。”
江垣说:“女神的味道。”他把李清池的脑袋剥开,“别挡我光。”
李清池来了兴致:“苏女神?”
江垣把衣服扒了,扔他身上:“喜欢就拿去闻。”
李清池还当真煞有其事地闻起来,笑言:“诶诶诶你可别忽悠哥啊,你俩干啥了?”
江垣说:“啥也没干。”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四处瞅瞅,“我耳机呢?”江垣翻箱倒柜,“陆哥,你看到我耳机没?”
没有回答。
“陆铮!!!”
“怎么了?”陆铮把耳机摘了,脸上是还没有敛回去的笑意。
“我耳机呢?那个红的。”
“好像在我电脑后面。”
江垣狐疑地去找,还真在。
他皱着眉拉过旁边的李清池问:“他跟谁打电话?”
对方也不清楚,“女朋友吧。”
江垣收拾好已经十一点半了,宿舍没有热水,他翻墙出去开了个房洗澡。只带了短袖,大半夜的冷得打哆嗦。不过一般情况他不会睡外面,江垣觉得宾馆的床都很脏。
那天晚上他梦到苏阿细了。
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很奇怪,好像生活都被某个女孩子包围了,意识的边缘全都是她,逃不出去。
结果在苏阿细靠近之前,李清池的闹钟就开始急促地响起来,江垣被吵醒,裹紧了被子也回不到梦里。
那闹钟足足响了二十分钟,还特么节奏感特别强,江垣气得不行,又懒得开口,抄起手机就往对面床上砸过去。
然后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