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即便心知是在幻境之内,楚曦也放松了些许,可看到中心的宴桌坐着的云陌和云槿,想到梦中血腥之景,他心下又是一紧。
沧渊低低道:“师父,不怕,有我。”
楚曦温柔地扫了他一眼,转而看向灵湫:“这三座仙山,可是指的五大仙山中的其三?”
“不错。是岱屿,员峤,方壶,那蓝衣的是岱屿摘星盟,黄衫的就是地爻派,拿着各式乐器的则是长乐门。”
楚曦心道:“这三大门派方才我就招惹了俩,偏偏在这里又狭路相逢,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脑中一个声音答:“是啊。”
楚曦微恼,低声回应:“灵真人,你这样随便钻到我脑子里来偷听我想什么,不太好吧?”
沧渊闻言,瞳孔微缩,心下杀意翻涌。他换了个边,把俩人挤开了,楚曦看了看宴庭内,发现地爻派的那两个道长还有那个在台上与他交手的长乐门器修都在,不得不担心沧渊安危,在门口停住脚步,挡在沧渊面前:“他……不方便进去罢。”
灵湫道:“以我与云陌的交情,他们不会在这里为难他。”
楚曦蹙了蹙眉,用披风仔细掩住了沧渊的头,握紧手里的灵犀,跟了进去,云陌立刻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灵兄,你来了,请上座。”
灵湫朝四周一揖:“在下尧光山掌门,见过各位。”
楚曦也跟着做了做样子,几人随后就被领到其中一张宴桌上落了座。屁股还未坐稳,就听见一片纷杂的议论声。
“奇怪了,好重的妖气……”
“是啊是啊,这尧光山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气?”
“欸,那位蒙着面的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感到沧渊手背明显绷紧,楚曦在桌下将他手掌翻过来,拇指摩挲了一下掌心那个“溟”字。披风下的那对碧眸立刻看了过来,眯了一眯,似乎生出了几分愉悦,随即他的一条腿靠过来,在桌子下面把他的腿勾住了。
楚曦一阵窘迫,心知沧渊是用鱼尾缠着他缠习惯了,换了腿也改不了,虽然没人看见,但这举动实在有点一言难尽,有种独守空闺的寡妇私下勾引隔壁光棍的诡异之感。
他动了动腿,却哪里动弹得了?
楚曦暴汗,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此时有人按捺不住了:“那位尧光山的小道友,不是说要把那妖物献给岛主么,怎么却把他堂而皇之的带到这里来了?”
说话的正是那位黄衫道士,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楚曦想起之前的情形就火冒三丈,云槿却笑了一下:“道长稍安勿躁,妖物只要善加训诫,也可成为灵兽,不必见怪。今夜在座诸位都是我们的座上宾,请不要伤了和气。”
那黄衫道士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那我就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姑且先饶了这妖物一回。”
楚曦心下一凛,屈指一弹,只见黄衫道士坐下的一瞬,屁股底下的椅子先飞了出去,让他当场摔到了地上,霎时场上有些年少的修士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哄笑,沧渊乐得双耳发颤,弄得披风险些滑了下来,被楚曦拉了一下。
“饶什么饶,趁早把他抓走,在这里碍手碍脚!”被忽视的昆鹏愤懑地嘟囔了一句,丹朱展开羽扇把他的脸挡住了,嘻嘻笑:“不看不就得了,眼不见心不烦,看我,我多好看!”
昆鹏脸色一红:“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哎,两位小朋友,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丹朱旁边的苏离伸长了脖子凑过来,被拂尘抽了下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