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生气了, 绝对的。他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这孩子只要不“嗷”的时候心情一定不好!
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一通轻薄会不生气的?
况且他还是个孩子!靥魃简直是禽兽!
虽然身不由己,他还是愧疚得想自刎谢罪, 可偏偏这事也不是道歉就能解诀的, 他现在跟沧渊说话,怎么说怎么尴尬,想起方才两个人剑拔弩张的翻来滚去, 他就头皮发麻, 别说平日里哄人的那些伎俩都不好意思用了, 他碰都不敢碰他。
他只好采取回避大法, 朝四面望去, 便发现他们果然是顺着一道瀑布冲下来的, 正在一条地下暗河之中,他祭起灵犀,借着光察看,发现暗河两侧以及上方皆是刻满浮雕的石壁,
不过都四分五裂了,河中还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根石柱,
这里遭受过一次严重的摧毁, 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应该是在蓬莱岛被靥魃吞噬的时候坍塌的。
楚曦心想着, 顺暗河流淌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片深幽,不知通往何处。其他人应当是和他们一起被冲下来, 都到哪去了?
他正想让沧渊停下来等一等,便被他带着游到了墙边。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沧渊翻过去,贴住了墙。
做什么?为老不尊所以要被逼着面壁思过吗?
听见“次”的一下裂帛之声,背上一凉,半片衣衫被撕了下来,楚曦余光瞥见自己背后血糊糊的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往边上直躲,不行不行,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得避避嫌啊!
“师父!”
一只蹼爪猛拍在他头侧的墙壁上,拦住了他的躲避。
楚曦的头撞在一只湿漉漉的手臂上,腿被鱼尾卷住了。
“你受伤了。”
耳畔响起少年沙哑的声音,潮湿的气流喷在他颈侧,楚曦汗毛直竖,浑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心里惨叫连连。这孩子怎么不知羞呢!
伤处袭来柔软的触感时,他打了个哆嗦,把脸埋到了墙上,恨不得挖个洞出来把自己嵌进去再立个碑。不,还是不要碑了,没脸立。
儿子孝顺,还肯给他疗伤,他老脸却真是没地搁了。
片刻后,沧渊抬起头来,舔了舔唇角混合着鲜血的鲛绡,目光情不自禁地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去,顿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了。楚曦光顾着把脸埋在墙上,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翘着腰臀,是个很不雅的姿势。待背后半天没了动静,他才伸手下去拍了一下鱼尾,立刻碰到了一手炸开的鳞。
怎么了这又?
没待他扭头去问,鱼尾一下松了开来,他甫一回头便被溅了一脸水花,就见沧渊逃也似的窜到了前面,拿背对着他。
“上,上来嗷。”
楚曦听他语气慌里慌张的,心下一阵纳闷,见他耳根通红,旋即又明白过来,哦,八成他其实也很尴尬,只是……
唉,养儿如此,夫复何求。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脸没皮的趴到了沧渊背上,就是手不知往哪儿搁,哪儿好像都不合适,最后捏住了他的耳朵尖。
沧渊耳朵狂颤,甩了甩头,怒道:“师父!”
楚曦卡壳的思维像被猛抽了一鞭子,如梦初醒——这样只怕会把沧渊的耳朵拽掉!他不知所措地把手搭在沧渊肩上,冷不丁一眼看见他颈侧扎眼的几抹红痕,往后一缩撞上了墙。
沧渊回过头来,便见他竟自己往前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