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传闻,她家访的时候听谢沂春外婆说的,谢沂春成绩只能说是个中上,他学习吊儿郎当的,能有这个成绩已经是洛寒平日里对他耳提面令的结果了。
谢沂春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和洛寒绝交?晚上,他偷偷跑去洛寒家楼下,就在洛寒房间窗台下面,拿石子儿砸窗户玻璃,那么小石子儿砸不破,就砸个哒哒的轻响。
他看到窗口隐约有人影了,就小声说:“洛寒,你在吧?……对不起,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要哪里不对我都改好不好?”
“我以后上课再也不和你说话打搅你上课了。我保证!真的!”
谢沂春抓耳挠腮地说,“我都说到做到,我要是做不到,你再生气好不好?”
“我还有哪做的不对啊?”
“你别不理我……”
没有半点动静。
这才是最让谢沂春沮丧的,洛寒骂他也好,打他也罢,都好过这样毫无反应的回复……该不会是睡了吧?
谢沂春心有不甘,撩起袖子沿着水管往上爬,扒拉到洛寒的阳台上,敲他窗户:“洛寒,洛寒。”
谢沂春委屈地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和我闹这么大的脾气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迟到了,也不翻墙了,我这个月都没被扣过一分文明分,作业都好好写了,课文也背了。”
洛寒还是不理他。
这缄默像是一把钝刀锯在他的心口,谢沂春觉得仿佛有一块小石子卡在喉咙口,吞咽下去无法消化,但吐出来又会磕得满嘴血,他艰涩地问:“是因为……江澄雪吗?”
起初是狡辩,“我又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她……你要是喜欢她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那我就算了嘛。”
接着是妥协,“你生气的话,那我就和她分手。”
又不太甘心,“她也没多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要我买东西给她……但你要是喜欢,我把她让给你……”
话还没完,窗户打开了,谢沂春还没来得及高兴,洛寒怒气冲冲的脸就映入眼帘,他顿时怔住。
“什么叫让给我?”
“谢沂春,那些女孩子是喜欢你,但他们不是你的,你把他们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你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很了不起吗?”
“在那些女人看来你就是谁都可以轻易得手的随便的人。”
洛寒连珠炮一般,一口气骂了他一大串。谢沂春傻傻地看着他,耷拉着眉毛,像只犯了错的小狗。
洛寒听到他那些狗屁混账话都来气,感情这小王八蛋从小就不学好了,才十六岁就这么轻浮,难怪后来会到处乱/搞,没有半点节/操。
谢沂春委屈巴巴地说:“什么叫轻易得手……我、我还是处男呢……”
洛寒冷笑:“很了不起吗?”
“你改好?你以为坚持了几天就是改好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洛寒想到他反反复复把谢沂春拉扯起来的事,想到他废了那么大劲儿陪着谢沂春戒/毒,懊悔又痛苦地说,“每次我心软原谅了你,你马上就故态复萌。”
谢沂春被他骂得也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