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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着其中一个小厮给陆麟披上披风,然后扶着他上了软轿,车马渐行渐远,看不见人影了,严裕安才轻声叫他:“殿下……”

    那天陆麟的叮嘱,陆质自己也省的。从此便当真日日按着讳信院的时辰,卯入申出,甚至比在讳信院时对自己还要严格。

    昨天忙着哄撒娇的小花妖,已经懒怠了一日,陆质不敢再偷懒。到了书房便将几个小太监全打发了出去,只剩一个几乎将自己存在感降到零的严裕安在角落里候着。

    陆质为人,其实有些保守的顽固。

    譬如很小的时候,讳信院的老师曾经说过:读书时最宜站着,可戒躁、戒怠。

    但他不可能那样去要求皇子,讳信院的皇子们也不可能站着听学,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可陆质偏就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从那以后,在他自己的书房,陆质就很少坐着。

    无论是看书、临帖,还是工笔描画,都站在书桌前。

    陆质始终认为,做一件事,都当有做一件事的样子。既然做了,便要全神贯注,耳听目倾,方得成效。

    这一站就是一上午,午间太阳高悬,陆质手上还有半页描红未竟。严裕安又硬着头皮凑上去,倒了杯热乎的茶递给他,头垂的老低,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嗯。”陆质眼睛还在纸上,被他一说才觉得真是渴了,放下笔接过茶杯把一盏茶都喝尽了,问:“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刚过午时。”

    午时……陆质心里奇道:“那小花妖能睡这么久?”

    但也只是那么一想,站了两个时辰,陆质也感觉稍微有些乏。他绕出书桌走动了几步,才觉得腿上没那么紧了。

    严裕安见陆质脸色晴朗,是个劝谏的好时候,便使腰身更弯,毕恭毕敬道:“殿下,老奴罪该万死,说句不该说的。念书是着紧,可您是金胎贵体,千万要保重着身子啊。”

    闻言,陆质在走动间瞥了一眼严裕安,笑了,道:“这还够不上万死。我怎么着你了?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

    严裕安依然道:“奴才罪该万死。”

    陆质摆摆手,道:“就算不去讳信院,看着也拖不了多日子了。”

    这几年讳信院的皇子越来越多,小皇子还没学会自己吃饭呢,先就送进来念书了。

    后宫的妃子们,不知道怎么管教自己生下来的儿子,对怎么往皇帝眼跟前现,倒是一个比一个精通。

    太子在东宫,专门有太傅为他讲学。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出宫建府了,讳信院就属陆质最大。除了盯他跟盯仇人一样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剩下的都是些牙还没长全的小毛孩,皇帝知道这么个局面却一直不吭声,也是对陆质迟迟不肯松口大婚的不满。

    陆质实在心烦,索性在年前就大张旗鼓、一点不避着人的叫了几次太医,连太后那边都派了大嬷嬷过来问疾。

    太后动了,皇帝总不好再装不知道。只是皇帝陛下架子大,关心自己的皇子,也是把人叫到御书房去关心。

    天儿那么冷,皇子住的地方离御书房还那么远,在宫里又不能坐轿子,饶是没什么病的人,来回跑两糟也够呛。

    不过这到底是恩赐。太监来传完话以后,景福殿上下都喜气洋洋的,一个个仿佛得了这道圣旨便扬眉吐气了。

    连宝珠也欢喜,伺候陆质更衣时笑眯眯的,取得都是没上过身的新衣服,出门前又拿出陆质一件许久没穿过的乌金穿丝的暗鹤纹大氅来。

    那还是先皇后专门留下给陆质的料子。当年给大皇子做了一件,但她没能等到陆质长大,满心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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