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岭。”
二叔向开梅叫住了向岭道：“谈谈？”
向开梅如今念过半百，但双目依旧精神犀利，一身唐山装显得威严肃穆。是向氏拍卖行在东南亚的掌舵手。
向岭一愣，随即带着向开梅上楼。
因向岭父母疯狂书籍收藏的缘故，书房内有淡淡的霉味。满壁的高耸书架上是各色的书籍，书架旁驾着一个梯子。旮旯的壁炉再配上地板上厚厚的红毯，看着仿若中世纪的神秘图书馆。
向开梅看着房内自己大哥的收藏，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父亲和母亲离开得太早，否则这里会有更多的书籍。”
向岭只是笑了笑。
向开梅随意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淡声道：“你能找到一个伴，我很开心。”
“那个还欢的来历你可有查清，确定背景干净？”
“查了。”
向开梅颔首。自从向岭的父母在飞机事故中殒命后，向岭在他心中便是他的儿子，而向岭确实也将他当成了父亲。向开梅是家中唯一知道还欢真实身份与来历的人。
“你接下来打算让他一直待在家吗？”
向岭道：“还欢说要去上学，之后还要出去工作，要和大家过着一样的生活。我没允许，他那个样子，连和外人说话都有困难，出去还不被欺负？”
向开梅摇了摇头道：“阿岭，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之前和阿河闹翻便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向开梅对向岭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阿河至今都不喜欢回家，你认为好的不一定是好的。还欢需要成长，他不可能一辈子在你的羽翼之下，这样你们也无法长久。你打算与他过一辈子的吧？”
“不知道。”向岭耸了耸肩。
向开梅微微蹙眉。
这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思考，人都给带回家了。
向开梅关心则乱，忍不住又劝道：“阿岭，你在外头玩很多年了，我和你小叔以前也没少给你收拾烂摊子，如今你倒是变强了，能独自处理好外头和向氏的事。但你的爸妈和大哥去世后这个家便越来越散，你作为长子必须对家里好好负起责任。否则总有一天大家将变成一盘散沙，如何强大？”
“好了好了。”向岭笑着挥了挥手，起身给向开梅揉肩道：“我知道我知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么严肃的话，我们下去和他们打牌？”
向开梅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
向岭与大伙儿闹得挺晚，还欢原本对扑克牌极为新鲜和热衷，但过了半夜后便真的撑不住，上楼去睡了。
还欢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底楼传来的喧哗声，其中向开纷的声音最大。
还欢不禁笑了笑，总算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了。
以前在楼兰，春节……不，楼兰过的是岁首节，也是无比地热闹。
这一夜，还欢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楼兰的岁首节。
万里无云，黄沙被风微微卷起。
作为城廊之国，楼兰在西域流动量最为庞大，还欢带着受伤的少年一路沿着河道回去便能看见河面上的船只与商队，繁华异常。
还欢带着少年来到了皇宫旮旯一个堆满药草的土房。
“这是谁？”一个漂亮的女人手捧着药筐走了出来。
还欢道：“在路上捡到的，他伤得挺重，我们应当无法自己解决……姐姐，快帮我叫巫师。”
“好！巫师在晒药，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