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黯冬跟江罚交换了个眼神,挑了挑眉毛。平时没白疼这小子,关键时候他挺会助攻啊。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啊。我记得我没请你这位大哥啊。”林池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坐在KTV的正中央,特傻逼的带了个纸做的金黄色王冠。
“谁稀罕来啊。”顾黯冬径直走过去,把半醉的陆远舟拉起来说,“我这就走。”
“干嘛呢干嘛呢?”林池走过去一把拽住了顾黯冬的手,因为激动他王冠都给整掉了,“你没看他难受着呢吗,刚吐完,正迷糊着,你能不能让他眯会儿?”
“这里是人睡得地方吗?林池你就是存心的,我们舟儿感冒了对你有啥好处。一天天儿的,跟屁虫一样盯他身后,你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顾黯冬不想说太难听的,毕竟人家生日是不。
“哎,我们俩谁天天盯他屁股后面儿啊我问你,我盯的次数有你多?”
“别在这儿跟我俩,你跟谁俩呢?”顾黯冬不想搭理他,也不想吵到陆远舟休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
“劳烦您费心了,我等会儿会开车把他送回家去。”林池挡他面前说,“您请回吧。”
“我就不。”顾黯冬皱着眉毛说,“你让开点林池,这儿太吵了他睡不好。”
“这样吧,咱们就问问他愿意让谁送。”林池让开一步,看着正在摁太阳穴的陆远舟轻声问,“远舟,你是想让谁送啊。”
顾黯冬攥着手掌心,有点紧张的看向陆远舟的脸,他脸上特别平静,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几秒像是几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皱着眉头扯了扯顾黯冬的西装裤说:“走吧。”
那一瞬间,顾黯冬心里感觉就像是点了一筒一百发的烟花,噼里啪啦就炸开了,直往天上窜,谁都拦不住。
听见这话,他得意的回望了林池一眼,看着林池气急败坏的表情,心里感觉有点小爽。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架着陆远舟的时候连路都有点儿走不好了。
人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他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像是假的一样。
直到进了车里他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从大衣兜里掏出个热烘烘的东西扔到了陆远舟的怀里。
陆远舟倚着座椅,瞄了一眼问:“这什么?”
“烤红薯啊。”顾黯冬笑笑,帮他扒开了那层牛皮纸说,“超甜的,超!”
打量了陆远舟一眼,他摇摇头又说:“你先拿着暖手吧,喝多了胃里不舒服,等会儿又该吐了。”
陆远舟没说话,微微闭上眼睛,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片阴影。
“林池刚刚没跟你瞎说什么吧,这人烦人着呢,你可千万别搭理他。”顾黯冬一边开车一边絮叨,“我最烦的就是他,人忒不靠谱。你看看,把你灌成什么样儿了,半夜三点不睡觉干嘛呢这是,自己也就算了,还拉上你们,成心的是吧。坏着呢这人,操。”
他以前过生日嗨到早上六点都是常事,批评起林池却一点儿都不带留情面的。
“你说他,当初成绩没我好,长得没我帅也没我高,现在办了个公司也没我发展得强。我优秀我能有什么办法,嗨,真是对不住了,肯定是我让他自尊心受到挫伤了,所以成天到我这儿来找存在感。跟我比,啥都跟我抢。就连你……”说到这儿顾黯冬顿了一下,看了陆远舟一眼,人压根没搭理他,正眯着眼睛睡觉呢。
顾黯冬叹了一口气,反正陆远舟喝醉了,他说什么人都听不进去,所以还不如把心里那些个不痛快一次性的全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