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花客秋打了电话过来。
“楼先生,捐款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这个衣冠冢是意外挖掘到的,又涉及到重大历史发现,临时调了许多考古队过来,经费正有些短缺,文物局的人对此表示很感激,说可以破例让捐赠人参与拟定博物馆的名字,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什么要求?”
方随想了一下,道:“不必了。”
花客秋也没有再说什么,楼涉川在慈善上的风格与他本人颇为相似,只管做了,并不愿意参与更多的事情,更不会以此索报。
花客秋既然给了楼涉川电话,便把其他见闻也一并说了,笑道:“说起来,我也去看了一下那个墓,听考古队的人说了一个事,说是那个墓有点奇怪,墓里的虎符根据后唐的习惯定制推测,应该是一个将军的虎符,可那套衣冠,却只是副将的品阶,还有墓里的那把玉柄剑,也有些奇怪……”
楼涉川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不待他说完便道:“你只管安排就行了,如果有其他问题,或是钱不够,可以再找我。”
花客秋并没有被打断的不悦,闻言更是笑道:“楼先生,你都捐了一个亿了……”
渐安集团以公司名义捐出去的钱,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单笔。
花客秋当然不会觉得楼涉川真的只是为了保护文物,但是他不说,自己也绝不会多问。
不过花客秋隐约也觉得有些奇怪,楼涉川一出手就为这个墓捐了一个亿,甚至还表示可以再给钱,理应对这个墓很关心才对,方才却似乎对这个墓的挖掘和考古情况并不好奇。
楼涉川又问了一下后续事项的安排,见没有什么意外,就挂了电话。
方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在黑暗中懵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楼涉川的地方。
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就见楼涉川正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盖起来的电脑还有一些文件,看来是刚处理完工作的样子。
他面前的几子上摆着一套实木茶具,工艺精美,古色古香。
方随家里倒是有教过一些品茶及鉴赏的知识,不过他根本没有认真听过,学得丢三落四,这么粗粗一看,也只能看出茶具的品质不凡,更多的,他也不懂了。
不过让他觉得奇妙的是,现下品茶并不是社交主流,商场上,比起品茶,更多人喜欢品酒。
尤其是楼涉川这个年龄的人,很少人会在公寓里放着一套这样的茶具,放酒柜的倒是不少。
楼涉川正在泡茶,他手法娴熟,行云流水,起落间颇有点高人风范。
妙的是,这个场景看起来并不违和。
相反,竟然莫名地和楼涉川身上的气质有些契合。
茶香袅袅,楼涉川放下茶盏,发现方随站在房门口,便起身走过去,极自然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烧退了。”
方随“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有楼叔的亲亲加持,当然退得快。”
楼涉川并未如他意地显出尴尬的样子,反而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退了就好。”
这个叔怎么就老不按常理来呢!
真是不好对付。
方随心中哼了一声,一脸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少女的表情:“那叔要不要再亲一下?”
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
楼涉川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先把脸洗了吧,睡得脸上都冒油了。”
方随:“……”
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