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需要他，可是他现在并不需要杰克，不需要FBI。他不想要再回去接受杰克的压榨，即使作为代价他现在需要整日面对着汉尼拔。这件事情在大多数时候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原来在巴尔的摩但凡是认识汉尼拔的人都说他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即使他犯下了那么多罪行也无损于他的魅力。但是在某些时刻威尔总是需要努力克制杀死汉尼拔的想法。他毫不怀疑在他思考这么干掉汉尼拔的时候对方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跟汉尼拔的关系。
他时而觉得自己大约是爱着汉尼拔的。得了，他们整整两年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接吻，他们上床。他们曾经的那些邻居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就是那种整日吵架，但是最后总是会和好的那种。
可是威尔时而又觉得他一定是恨汉尼拔的。他非常认真地思考过怎样杀死汉尼拔，不止一次，只不过汉尼拔每次都会用同样的行为回敬他。他相信没有任何一对情侣会真的考虑这种事情并付诸行动却又在转身之后和好如初，就仿佛一分钟前用枪指着对方脑袋的不是他们自己一样。
如果没有汉尼拔，他现在或许还会在匡提科教着他的课，也有可能进了行为科学部，但是至少没有病痛没有伤疤，也不曾那么破碎过。他应该会遇到一个爱他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叫莫莉还是叫阿拉那或者其他随便什么，总比汉尼拔要强得多。
可是这些全部都是如果，连一丁点变成现实的希望都没有。
总之在他们生还之后，他们两个就生活在了一起。即使威尔会抱怨汉尼拔的所作所为还需要被迫跟汉尼拔东躲西藏，即使汉尼拔也不得不忍受威尔收养流浪狗的习惯。
哪怕威尔根本不是逃犯，哪怕他现在完全可以回去FBI，但是他知道他再也走不回他原来的那种生活，都是居无定所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这次来纽约都计划了什么？”威尔吃完自己的午餐，问汉尼拔。
“或许我只是想来转一转，这一段时间一直待在欧洲有些腻了。”
威尔看着明显是在随口瞎扯的汉尼拔：“你才不会在那里待腻了，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久之前就租下了这一间公寓，FBI一般只会排查近期的酒店入住和租房记录。”
“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汉尼拔说。
“那你打算解释一下前天晚上的事情吗？你已经转移过很多次话题了，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现在的身份是FBI的逃犯，而且你现在就站在美国的国土上，这里不是欧洲！”威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真的非常生气，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亲爱的，你目睹了全过程，不要说得你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参加一样。”汉尼拔也结束了自己的进餐，他刚刚销毁掉了这次案件的物证之一，虽然FBI从来没有觉得他们能给找回这一样证物。
“我不想去思考你为什么杀人，并且是冒着重新被关回精神病院的风险。而且我确实没有参与！”威尔扶着额头，只要汉尼拔不想说的事情他总是有很多理由回避。这个时候想从汉尼拔嘴中套出点什么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确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其实那里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不好，除了不管是阿拉那还是奇尔顿都总是喜欢用我的书来威胁我之外。”汉尼拔一边洗着盘子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那你现在大概不需要担心了，如今他们两个都不再任职，如果你愿意回去，我说不定可以勉为其难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