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巴基没有让他面临这个难题。
巴基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摇了摇头。
“不想听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精彩的事情,完全比不上你的那么跌宕起伏。”
“跌宕起伏?”巴基似乎是觉得这个形容词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反感吗?”
“为什么要反感?你是指杀人还是别的什么?”苏怀言疑惑。
“所有的东西。”
“有什么可反感的?我也干过很多类似的事情。”苏怀言无所谓地说。
巴基看了他一眼,说:“不像。”
“这跟像不像有什么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讲不像不是更好吗?如果所有人都觉得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心理医生的助手或者其他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是更方便?”
“这是你的伪装?”
“不不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苏怀言摇头。
“你跟他们,我原来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巴基说,苏怀言觉得他说的“他们”大概是指的九头蛇里面的那些人。
“因为本来就不同,我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对世界有益的事情,所以我不需要感到愧疚。”
“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巴基冷哼一声。
“这个判断是我自己得出的,而不是被别人灌输的。我可以自由地接触一切信息和思想,包括我的敌人的思想,我的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而我依然坚信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即使很多时候手段没有那么正义。我不会自诩是完全正义的一方,也不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但是我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自己的选择……我都不知道我该选择什么。”巴基咬了咬下唇。
“又不急于现在这一时,早晚会想明白的。在那之前我也是去做别人告诉我的事情,不过我比较幸运,我后来也觉得我原来做的事情是对的。”
苏怀言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自愿的,他是一个刺客,消灭圣殿骑士是他的使命,他自己也接受这一使命,他说这是他的选择,其实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只不过他正好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个选择。可是其他很多出生在兄弟会的刺客一样,他们之中也许有很多人并不想过上这种生活,只不过他们的父母是刺客,或者他们因为拥有先行者的血脉而被兄弟会收养。但是他现在不愿意多想这些事情。
“我要往那边走了。”走到十字路口,苏怀言对巴基说。
“我也住在那边。”这是巴基第一次说出有关于自己住址的方位。
巴基已经很久没有与其他人建立过任何联系,他一直孤身一人,从不与其他人多说一句话。
当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他告诉自己,那些都是不必要的。他不需要去跟其他人交流,他不需要与其他人建立任何超过陌生人的关系,他也是一直这样做的。他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即使这个好是他自己定义的。
但是当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一次又一次地遇见他,即使这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那个人自顾自向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甚至都不在乎他是否在听,似乎只是想要随便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有时候还不在乎对方在不在听。
他的身上甚至有一些东西跟他非常的相似,但是又有一些东西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