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顾安几乎整宿没睡,第二天一上班就亢奋地去找任清远。任清远瞅瞅他那眼眶发青两眼放光的样子说,“我要不猜着你一宿没睡都得以为你吸毒了。”
顾安献宝似的呈上两份计划书,又有些紧张地说,“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研究你的计划书,然后我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任清远左手一份右手一份,两边看了看,左边的是他自己昨天交给顾安的,右边是复印件,顾安在上面写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字迹工整,标准的行楷。任清远想起他之前说过喜欢写字,想来确实不假。
顾安见他没言语,以为自己擅自改动的行为不妥,刚想说些什么就看任清远笑着说,“字写得不错。”顾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目光挠了挠头,他一向不太懂得怎么回应别人的夸奖,秦济楚说过,这是不够成熟的表现。顾安反问那成熟应该什么样,秦济楚说成熟的标志就是脸皮够厚,任你东南西北夸,我自岿然不动,最多微微点头再死不要脸地说句谢谢。顾安说那我看你还挺早熟的,然后被秦济楚报复性的删掉了一段论文。
“这两份都留下,我上午忙完了仔细看”,任清远说。
“今天上午要给客户梦境治疗吗?”顾安问,“我可以参与吗?”
“上午只有一个预约,是来做前期咨询的,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梦境治疗”,任清远说,“正好,你熬了一宿,可以去补个觉。”
“觉……我可以下午再睡”,顾安犹豫着说道,“我记得之前你给我的预约表格,今天来的好像是位警察?”
“嗯,对”,任清远有些诧异地点点头,“你连预约表都背下来了?”
“不是全部”,顾安说,“只是近几天的,我可以参与今天上午的预约吗?”
任清远抿着嘴想了会儿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预约可能有点另类,我也是第一次接这种类型的。”
“什么类型?”顾安精神抖擞地问。
“这位警官不是来为自己做咨询的”,任清远解释道,“他有一个案件需要我们协助,这个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所以咱们必须严格保密。”
顾安睁大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猛点头,欢天喜地跑出去灌咖啡了。任清远喝了一口桌上的白水,感叹道,“年轻啊。”
邵警官是九点四十抵达事务所的,比预约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见到任清远就不住地说抱歉。他瘦瘦高高,眼角和眉间的皱纹很深,身上的烟味也很重。顾安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如果说一宿没睡的自己是眼眶发青,那这位邵警官估计得好几宿没睡了,长年累月的缺少睡眠,让他两个眼圈黑得厉害。要不是之前听任清远说这个警官才四十出头,顾安还以为他过几年就要退休了。
任清远向邵警官介绍了顾安之后,邵警官便开始说明来意。十天前,一个派出所接到报案,报案人称自己25岁的女儿失踪了。据报案人所说,失踪的年轻女性叫张琦,在一家私企工作,自己独居,报案人是她的父亲。张父说9月3日晚上8点左右给女儿打过一次电话,女儿没有接。当时他以为女儿在加班不方便接电话,于是第二天白天又打了一遍,这回却变成了已关机。张父觉得不对劲儿,打给女儿的同事,被告知张琦那天并没有上班。一直到9月5日,张父都没能与女儿联系上,于是就报了警。
派出所民警先是去张琦的住所查看,请房东开门后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室内比较整洁,也不像有人入侵的样子。随后民警又对其工作单位进行了走访,同事皆说9月4号开始就没见过她。最后一名见到张琦的是写字楼的保洁员,她说9月3日晚6时左右,看见张琦下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