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像吸毒一样。只要他花得起钱,梦可以想多美好就多美好,而一旦醒过来,就又要面对生活中各种不美好。在梦里的时间越长,就越不愿意面对现实,慢慢的,就再也不愿意出来了。我曾经介入过他们之中一些人的梦境,大多数都不愿意醒来,少数醒来的一段时间之后也故态复萌。你说,是不是跟吸毒很像?”
“可是这种地方……”顾安环顾了一下,每个房间里似乎都没有空床,每个人都静静地躺着,却比死亡更让人觉得惊悚。
“这种地方严格来说是合法的”,顾安冷静地陈述道,“自从造梦师这个职业合法之后,梦就变成了一种商品,而购买这种商品是没有数量和时长限制的。就像你去超市买鸡蛋,你买一打是合法的,你买十打也是合法的。之所以开在这种隐蔽地方,不过就是不想引起重视罢了。”
两人在负二层只停留了一会儿就上来了,然而顾安却觉得背后的凉气久久不能散去,中午吃的火锅都白吃了。在学校的时候,他也看过一些研究做梦成瘾的学术文章,但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很少很少,却没想到原来这也是一个形成了规模的产业。从快捷酒店出来,蓝色预警的大风刮得顾安直打冷颤,他钻进车里问任清远,“这种瘾真的没办法戒掉吗?”
任清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跟他说,“也许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但我不相信。就像如果你问邵警官,毒瘾真的没法戒掉吗?他也会告诉你,他不信。我的职业生涯里,没有遇到过一个从这种地方醒来,就再也不回去的。他的职业生涯里,也没见过哪个吸毒的人说戒毒就真的再也不吸了。暂时性的脱离很容易,可是生活中怎么可能每天都是开心的事,一旦再遇上艰难的事情,他们又会选择用梦、用毒品来逃避现实。”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顾安问。
“带你来这里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你要走职业这条路,那这个职业的各个方面,你都要见识一下”,任清远说,“好的,不好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越能客观的考虑自己今后的发展。其二就是……我的一个客户想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