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远低头摸了摸跳到自己腿上的暹罗猫,有些伤感地说道,“其实回头想想,他冒了一个很大的险。不到最后时刻,他根本不知道我把这个梦做成了什么样子,可到了那个时刻,即使他不满意,也不能再要求我重做了。”
“他会满意的”,顾安说,“他信任你,相信你会尽力的。你花了几年的时间,听他讲述,然后不断完善,这么多心血,你怎么会容忍它做得不好。”
任清远用下巴蹭蹭猫的背部,“其实挺矛盾的,从我接下这一单,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是跟他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希望这一天能晚点来。”
“我爸走的时候,我妈跟我说我爸是个特好动的人,让他卧床那么长时间已经是折磨了,死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顾安想起往事,眼圈又开始泛红,“那位老先生那么想念他的妻子,也许死亡对他来说都没有生离死别来的痛苦。”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认识很久的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任清远的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伤感。但他发现顾安比他还容易伤感,于是便把腿上的暹罗猫交给顾安,“这事儿闹的,本来说我的事儿,说着说着倒把你给说哭了。来,不哭了,撸两下猫,减压解愁。”
“……”
任清远靠在椅背上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也挺羡慕他们的,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两个人,这么多年,相看不厌。现在上哪儿找这样的感情去?不过也许他说的也对,就是分离的时间太长,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才舍不得吵架。如果天天都在一起,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任清远忽然歪头看顾安,“你呢?”
“啊?”
“有没有喜欢过谁?”
“呃……”
“有这么难回答么?”任清远有些好奇,“我又不会问她是谁。”
“有”,顾安低着头回答,眼睛看着猫,睫毛一动一动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任清远逗小孩儿似的接着问。
“他……”顾安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任清远说,“他……长得很好看,人也很好,很温柔。”
“……这是我听过最朴实地描述了”,任清远由衷地说道。
顾安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很好,嗯……我想不出来用什么词形容他,好像什么词都不够贴切,因为他比那些形容词更好。”
“行了行了,情人眼里自带滤镜嘛”,任清远受不了地说,“那你喜欢她多久了?”
“八年了”,顾安有些无奈地笑着。
“八年?这么长时间”,任清远很惊讶,“我算算啊,八年前……你应该在上高中吧?她是你同学?你怎么发现你喜欢她的?”
“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顾安有些哀伤地看着任清远,“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喜欢他。”
任清远惊得嘴巴微张,半晌憋出一个字,“靠。”
“嗯,嗯?”顾安愣愣地看着他。
“这不是撩完就跑么?”任清远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不耍流氓么,她不喜欢你她别撩你啊。”
“……”顾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回事儿,自己漏掉了哪一段儿,怎么好像有点接不上。
“这种到处耍流氓的你怎么还惦记她呢?”任清远教育顾安说,“你就应该把这棵歪脖子树忘掉,然后奔向广阔的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