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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疑心暗鬼
t may kill them,宾语从句,that是从属连词,无意义。”他不停地默念着。经过的每一盏路灯都长得一模一样,给人一种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错觉。顾安走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有走到平时右转的十字路口,他抬头向前望去,路的尽头雾蒙蒙一片,仿佛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嗒——嗒——嗒,迷雾中有人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顾安下意识的想躲开,却根本看不到人,下一刻他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用力地撞了一下。那人没有打伞,穿着藏青色的帽衫,半张脸都被挡住了,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在说什么。顾安拼命地想听清,却怎么也听不清,周围变得越来越黑,那人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顾安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他说,“今天是你的倒霉日,小家伙。”

    顾安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他坐起来,发觉一些灰尘从头顶落下。抬头看,发现灰色的天花板掉了点墙皮,看来该重新粉刷了。不对!事务所的天花板是很淡很淡的蓝色。顾安看向周围,滋滋啦啦满是雪花的电视,破旧的棕色沙发,脏兮兮的拖鞋,深灰色的水泥地面。这是哪里,顾安用力摇了摇头,再睁眼,还是依旧。他下床走向不远处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是他,又好像不是他。似乎哪里不太对劲,顾安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顾安把手从左边移到右边,他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他今天刚刚才穿的耳洞不见了!

    自己并没有从梦中醒来,顾安想着,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那现在的他是谁?灵魂出窍吗?顾安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他甚至看到自己在原本的房间里坐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仍然是梦。他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仍在梦里,仿佛无间地狱一般。他精疲力尽,似乎要困死在这一层又一层的梦之中。

    忽然,角落里的一盏灯亮了,顾安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轻,却很熟悉,他拼命地把手伸向声音的方向,然后,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他睁开眼,任清远就坐在他的床边,昏黄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这也是梦吗?顾安想。他再次坐起来,把任清远拉向自己,然后紧紧地抱住。

    任清远有些诧异,但还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却发现他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你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任清远问道。

    听到这句话,顾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终于醒过来了。

    “问你话呢”,任清远把顾安推开一些说道,“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说出来听听,没准以后可以用在客户身上。”

    “……”顾安先是无语,然后又委屈巴巴地看着任清远,“我做了一个怎么醒都醒不过来的梦。”

    “说详细点。”

    顾安疲惫地把头抵在任清远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说,“我先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可我一坐起来就发现那不是事务所的房间。然后我就意识到自己还在梦里,可我就是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我甚至都梦到自己从这张床上坐了起来,可后来发觉这还是在梦里。”

    “用老人的话说,你是被魇着了”,任清远说道,“这几天你可能都睡得不太好,然后刚才又听岑蔚说了半天乱七八糟的。”

    “刚才在饭桌上,我就想说,那个白荣,他是不是被人在梦境中植入了记忆啊?”顾安问道。

    “不知道”,任清远说,“刚才我不让你说是因为,岑蔚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再让他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以他的性格,他搞不好就会较真儿的。万一让那些逍遥法外的凶手知道了,他就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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