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顾安那孩子不错啊”,叶乔自顾自地说,“条顺,长得也不错,大眼睛一看你就跟小狗似的,脑袋也灵光,比那谁不强多了么。”
“行了啊,别说了”,任清远掀开被子下地,穿上一只拖鞋,单腿儿蹦着去够另一只拖鞋。
“人家现在都是梵心的头牌儿了”,叶乔撇嘴道,“你还拉扯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事务所。”
“我乐意”,任清远穿上另一只拖鞋说,“再说怎么就半死不活了,现在营业额不是一直在涨吗?”
“对啊,四分之三的涨幅都是明澈教室贡献的”,叶乔无接缝吐槽道,“我绘画课那些学生都换了一拨又一拨了。”
“挺好的”,任清远说,“等哪天我真扛不住了,就把事务所关了,专心经营教室。但在那之前,我要查清楚这些事。”
“他都穿耳洞了”,叶乔斜眼看着任清远。
“他穿耳洞是向所有人表明他的性向,又不是只向我表明性向”,任清远推开叶乔,“你说你也没多大啊,这心让你操的。”
“行,我说不过你”,叶乔打开门,又扭头回来小声道,“我瞅瞅顾安去。”
天见亮才睡下的顾安,此时正缩在被窝里,眉头皱得紧紧的。叶乔开门瞅了瞅,又退了出来,下楼准备上午的绘画课去了。
上午九点,水彩课准时开讲,叶乔拿了一些烹饪课的餐具和水果,让学生们做静物写生。他自己讲完了重点,又开始满地溜达,挨个指导。他走到一个女学员旁边,看她构图有点问题,就给她讲了讲哪里画的不对,结果讲着讲着就看啪嗒,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叶乔整个人都懵了,他努力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没什么过分的,挺温柔的啊。
“画不好没事儿啊,刚开始都这样”,叶乔安慰着。
结果那女学员越哭越厉害,叶乔没招儿只好把她带去了休息室。安慰了她几句,见她也没什么大碍,就给她到了杯水,自己回去接着上课了。
水彩课一直上到午饭时间,叶乔收拾画具的时候才想起,那女学员是不是还在休息室呢。于是赶忙跑过去看,果然,她还老老实实地待在休息室呢。
叶乔在她对面坐下,耐心地问,“说吧,什么事儿这么难过啊?”
“我没事儿”,女学员一说话又要哭,“我朋友要出事儿了”,说完眼泪就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等会儿等会儿”,叶乔拿了两张纸巾给她,“你要是想倾诉,你就先别哭,等把事情说清楚了,你再接着哭。”
女学员擦了擦眼睛说,可怜巴巴地说,“其实我快结婚了。”
“那不是好事儿么?”
“叶老师,你还记着之前有个有个女孩子,经常跟我一起来上课吗?”
“有印象”,叶乔说,“我记得她跟你差不多高,头发挺长的。”
“对,我们俩从小就一块儿玩”,女学员说,“我们俩都姓王,还都是两个字的名字,我叫王睿,她叫王玥,听着有点像两姐妹。我们一直都很要好,我要结婚了,她也替我高兴,可她昨天来跟我说她怀孕了。”
“孩子……是你老公的?”叶乔不敢置信地问。
“……”王睿让他问的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说,“不是,但是我认识她男朋友,是个特别不靠谱的人。他们俩之前已经分手了,结果分手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就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她说她之前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做过三次人流了,如果这次她再不要这个孩子,可能她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王睿抹了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