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摆在庭院里,秋夜露寒,那人却穿得极为单薄。可能是常年练武的缘故,那人丝毫没有感到寒冷。行走间身姿挺拔,一袭薄软的玄色衣袍,两条袖口涤荡在朗月清风中,说不出的洒脱从容。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李将军其实是个极为英俊的年轻男子。
李弈少年成名,今年也才十九岁。
周身的气质磨炼得沉敛如水,眉宇间却还是少年的模样。一双明明澈澈的眼,常常是真诚的,仿佛一眼得窥内心。
这是凌白第二次见到李弈。第一次在茶楼时走得太匆忙,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而对方显然记得很熟。李弈解下腰间的佩剑交到随侍手上,因为来得太晚,他也只能在宴席末尾的角落里找位置坐下,应付完一众年轻皇子的调侃,李弈端着酒杯上前去跟太子表达歉意,同时也献上他准备好的寿礼和贺词。可看清坐在太子身旁的病弱少年时,李弈愣住了,他一下想起来,他是上次自己救过的少年。
他跟太子是什么关系……为何坐得如此亲近。
李弈只呆了一瞬,便转过头去,对着太子凤杨颔首低眉,从容流水地念出自己早就背好的贺词。
凤杨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的贺词,不过李弈的却耳目一新。乍一听很平平无奇,不过藏了个巧,倒着读不仅格局更广,韵味也更甚。这一层,恐怕连送上贺词的本人都不知道。
凤杨微笑着:“明妃娘娘果然文采斐然。”
“殿下,您怎么知道是姐姐帮我写的。”李弈笑道,“我还让我姐姐特地写得平庸一些,没想到竟然一下就被殿下识破了,殿下,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拍我马屁了。你肚子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吗?”两人私交笃厚,凤杨没怪罪他,罚了他几杯酒,就让他下去了。
李弈迟迟不走。
凤杨:“怎么了?”
李弈看着坐着的旁边的凌白,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请问这位是……”
凤杨:“我的七弟。”
“原来是七皇子殿下。”
听到对方的身份,李弈的竟然是舒了一口气。他曾听手下的部下说过,现在凤城的王公贵族尤其喜欢豢养一些面容俊美的公子。还好还好,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
李弈走前,深深地看了凌白一眼。
凌白被他瞧得有些郁闷:“他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系统:“大概就是……老母般的欣慰。”
凌白:“。。。”不是很懂这个老母。
距离明妃生产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凌白如今并不怎么担心李弈。
刚刚他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了,李弈现在头上的进度条刚好是一半的粉色。暂时还没有出现任何黑化的迹象。
宴会过半,底下的一众皇子早就闹成了一片。因为宴会主人的暂时离席,更是肆无忌惮。光是凌白看到的,就换了六七种找乐子的方法,席上更时不时传来女眷羞怯的惊叫。凌白只顾在旁小口小口地喝着果酒。挺甜的。
他酒量本就不好,这点浓度对他来说刚刚好。香滑的酒液滚入喉中,带来阵阵暖意。喝得久了,那点暖意也开始有些烧人。
凌白觉得有点热,便随手解下了肩头御寒的披风。凉风顺着脖颈灌进领口,吹拂着发烫的皮肤。他觉得整个人都很舒适。
……
从入席到现在,李弈已经不知道被他们灌了多少杯。
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