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奕连州一手一个餐盘,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走进她的房间。
她一抬头,奕连州笑得温和可亲,把餐盘放到桌上,两份一模一样的茶叶蛋、煎饼果子、豆浆。
奕连州欠身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司念已经端起豆浆开始喝了,嘴角留下一茬白胡子,抿了抿嘴才说:“还行。”
奕连州坐下来,看着她吃饭。司念也不客气,一手抓煎饼果子一手端豆浆,吃得咔擦咔擦的响。
司念也没说话,也没问她为什么堂堂一个将军午餐都吃的这些东西,连点表情都欠奉。
奕连州觉得挺有趣的,拿起一个茶叶蛋开始剥壳,白生生的手指,白生生的鸡蛋壳,簌簌落在餐盘里。
不一会儿剥好一个鸡蛋,她笑眯眯地递过来。
司念正咬着一口煎饼果子,手忙脚乱地放下豆浆杯子,把鸡蛋接过来,梗着脖子咽下去,含糊地说:“谢谢。”
奕连州小口小口的吃起煎饼果子,论姿势,真是比她淑女多了。
司念瞥了一眼,感觉到了文化和阶级的差距,自己的动作也不禁慢了下来。
面对奕连州,总是有种“我们不太熟,但是这个人每件事都做得太强了仿佛在讽刺我让我很尴尬”的感觉。
好不容易尴尬的吃完了一顿饭,肚子里硬硬的,尽是紧张导致的消化不良。
司念摸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奕连州则安静地用餐巾擦了擦手,放下东西忽然来了一句:“司念,今天有点小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司念圆瞪眼睛,表情很明显:什么鬼!吃了你家的饭果然就要给你做事了吗,资本家!
奕连州笑得无奈:“是总统,她想见见你。”
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司念蹦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用姿势表达着强烈的意愿:我不要不想不愿意!
奕连州走过来,隔着被子拍她的脑袋:“去吧,小司念,不然她就要到我家来了。”
司念在被子里乱蹬。
这些哨兵后来被记者采访时,纷纷表示: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奕将军高大威猛所向披靡的硬汉形象彻底崩塌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十八岁年轻瘦小的司念,头发凌乱地拽着一根简陋的升空弹缓缓下降,而奕连州死死抱着她的腿……
奕连州的精神体黑豹在半空中虚空站着,这种不会飞的精神体此时也只能发挥聊胜于无的陪伴作用,它也会随着主人的下落速度而下落,因而最多也就是在底下垫一垫,不至于让主人摔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