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溢出来的真气。
于明漪的屋院外落地时,屠酒儿被墙根的黑狗血灼了一下。
没想到柳逢雪办事这么快。她咂着嘴,心有余悸地退开几步,又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上往里看,明漪似乎不在院子里,应是在屋里坐着了。
屠酒儿轻手轻脚地由门缝溜了进去。
一进门,她的鼻子就开始不停耸动,像是闻见了什么特殊的味道。好一会儿她才找到那味道的来源,原是在门边和一些垃圾放在一起的一只食盒。
耐不住好奇心,她悄悄把那食盒掀起来一角探看。
目光一触,她立马捂住了嘴,果不其然,如她鼻子所识,里面是满满一盒她最爱吃的鸡肉!
可是明漪不是吃素的么,平日里连酒都不喝的啊……
屠酒儿盖上食盒,负手一步一步朝屋子走去。走到昨夜她待着的窗台便停下,趴在窗口往里看,见明漪正坐在圆桌旁用饭,桌上只单薄的一碗米饭与一盘青菜,旁配一杯没放多少茶叶的清茶。
“阿漪,你在吃饭么?”屠酒儿舔了舔嘴唇,左手覆在肚子上,“我也想吃。”
明漪似是料到了屠酒儿还会折返,并无太多惊诧情绪,仍淡然夹菜,带着十足十的随意语气道:“病好了?”
“哪儿就算病呢?睡沉了点罢了。”屠酒儿撑着下巴,痴痴地盯着明漪的脸看。
“为何不吃饱再来,我这儿没有东西招待你。”
屠酒儿一笑:“你肯想着招待我,我已满足了。”
明漪的筷子在菜盘里顿住,口中模糊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屠酒儿混不在意,只说:“我看门口放着一篮子肉,你平日里不吃肉的,看你今日也无甚胃口。既然如此,就赏了我吃好不好?”
“……可已冷透了。”明漪没想到屠酒儿会注意到那食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且我已把它和垃圾放在一处,都准备扔掉的。”
“没关系。”屠酒儿倒是很高兴,蹭蹭蹭就跑到门口,从垃圾堆里把那个食盒拎过来。明漪从不碰肉,那么这一盒子肉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自然心里透亮,怎能不高兴?
没得明漪允许,屠酒儿还是不敢进屋,仍趴在窗台上,把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摊好。拿起一个鸡腿,上面还粘连着已经凝固的肉冻和油脂,她依然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笑呵呵地含糊道:“也算和阿漪一起吃饭喽。”
许久,明漪掩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她半垂着眼,似是经历了片刻的挣扎,沉声说:
“……你进来吧。”
她倦怠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里模模糊糊的。等清醒了一点,她才突然记起来去摸自己的脖子,仔仔细细地抚过喉咙那里光滑细腻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