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教堂上方的天窗投在墙壁正中央,给那张巨大的画像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粉,飘飘渺渺仿佛撞进一段古老而不真实的梦里。
“阿梅代奥大人”那名主教转过身“您以为这幅新的画像如何?”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教堂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在画像站定驻足良久,才道:“就这样吧。”
主教连忙道:“大人,您要是觉得不像我立即命人撤下去修改不不不是重画。”
“不必了,”阿梅代奥注视着画像上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容中透露着一丝无可奈何的伤感“像不像我也不知道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主教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吧,别改了。”他轻声道转身走出华美的礼堂。
就在他出门之际一名修女忍不住道:“大人!”她提着裙摆追到门口“大人!有件事您听说了吗,玛雅的神殿塌了,全塌了,如果这是真的话诸神皆亡,联邦就是三界唯一的支柱了。”
阿梅代奥转过身,那双浅色的蓝眸盯着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修女忽然发现喉咙被什么气劲扼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别在冕下的教堂里提她的名字。”那道声音明明很轻,却如寒冰一般,透着令人胆颤的凉意,
修女浑身一颤,低头正要道歉,只听对方淡淡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她连忙点了点头,再抬头时,那人已走出了教堂,步入浓稠的夜色中。
次日早晨,黑衣男敲了敲格雷的房门,没动静,于是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卧室内空无一人,他立刻慌了神,一把打开浴室的门,瞬间惊呆了。
格雷正跨坐在窗台上,一只腿伸在窗外,另一腿正在往外挪。
“你干什么!快下来!”黑衣男冲过去一把将他拽下来。
格雷一脸坦然地交代犯罪事实:“我在尝试能不能从这儿跳下去。”
“这里是五楼!”黑衣男吼道。
“知道,知道,所以我不是还没跳么”格雷无奈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告诉安吉莉亚,我今天头疼体虚精神萎靡不振,特别不适合去练刀。”
黑衣男眼角一抽,您都有功夫想着跳窗逃跑,到底哪里精神萎靡不振了?他勉强正色道:“格雷先生,属下并没有从族长那里接到任何要求您参与训练的指示。”
“不练刀?”格雷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一大早清早折腾啥呢,好不如回去补觉。
他大步朝卧室走去,临脚刚走出浴室,就被黑衣男迎面塞过来一堆衣服,接着又推来两排衣架,格雷站在衣服堆里无语:“你又要干什么?”
“自己选一套,穿好下楼。”黑衣男言简意赅地转达命令。
格雷把那堆衣服翻了翻,心想,这有什么可选的,不是黑就是灰,死气沉沉的跟奔丧似的,他抬头问:“安吉莉亚突然要我穿正装干什么?”
无人答话,那黑衣男已经走了。
他挑了一下眉头,低头继续选衣服,他发现这里的衣服真是奇怪,倒不是有多复杂,而是太简单了。既不用先在里面套一件里衣和夹克,也用穿长跑、披风之类的,女的也不穿那勒死人的束腰,裙子的长度也改短了。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服饰,挑了一件深蓝色衬衣,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灰色西装,他特别中意这种带肩衬的衣服,显得人宽肩窄腰,完全看不出身材的瘦削。设计这种衣服的人简直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