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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大脑一片昏沉,几次艰难地集中意识却又渐渐涣散。
耳边隐约有几个人低声交谈的声音,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苦涩的药水味。
特别像他以前熟悉的某种味道。
以前……?那是什么时候?
未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右眼忽然被人扒开,一束刺眼的光亮刺入瞳仁。
“瞳孔的情况如何?”头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与正常人相似。”另一个声音答。
亮光的刺激下,他的眼瞳针刺般的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旁边那个人刹那间受了什么刺激,跌跌撞撞直往后退:“他,他好像醒了!”
气氛瞬间就变了,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哐啷地连响了几声。
“药呢?镇定剂呢!”
“楼下办公室里有几支我这就去拿!”
“还用什么药赶紧去通知大人!”
“走!赶快走!”
几个脚步声慌慌张张地走远咚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难受地紧闭着眼。
过了片刻他才渐渐适应了室内的亮度缓缓地睁开眼一双黑色的,无机质的眼珠静静地环顾四周。
房间摆设简洁却不失豪华。
床的右侧是一面落地窗金色的晨曦洒在蓝白间,晃得他视线模糊。有光,有温度,眼前就好像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他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正准备下床,左手忽然一下刺痛。
扭头看去,他的手背上竟插了一只针头,末端连着一根透明的细管,一直连着床边支架上吊着的玻璃瓶,有什么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管子流进他体内。
他伸手抓着那细管,用力一扯,连带着把针头拔了出来,方才放心。
然后他扶着墙,慢慢走下床。
房间连着两道门,一扇被从外面反锁了,估计是怕他乱跑出去。
另一扇门通着浴室,他光着脚踉踉跄跄地往里走了几步,手背上的血迹滴落在地砖上,发出极其微弱的滋滋灼烧的声音。
但此刻他意识模糊,根本没注意到什么血迹,只是一把抓住前面的洗手台,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可他胃里空空,根本呕不出任何东西,反而觉得胃里翻搅得更加难受了。
墙上的镜子映出一个五官深邃的青年,柔软的黑发披至腰间,模样俊美,只不过脸色苍白得病态,嘴唇干裂,漆黑的双眼死气沉沉的,平白添了一丝诡异。
他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略一怔愣……这就是他?
他从刚刚醒过来就有一堆疑惑:他是谁?这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眨了眨眼,镜子里的男人也对他眨眼,看来确实他自己没错。
说实在的,这副身板也太瘦弱了。
摸摸自己的胸口,几截肋骨都凸地清清楚楚,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却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总觉得自己是该有腹肌的。可当他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面对自己平坦的小腹时……可谓是很失望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室内光线暗了暗,他愕然发现,镜子里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黑影就站在他身后,阴森森的寒气清晰地从背后渗过来,犹如一只冰冷的蛇,吐着蛇信子,顺着他的脊背往上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