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音看着她，忽然笑了
只是这笑容里，又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阿昭，我只想问你，你答应我的话，还算数吗？”
叶昭愣了：“我？答应？我答应你什么了表妹？”
柳惜音见她如此，泪水忍不住落下，道：“你说会娶我，永远也不和我分开，阿昭，你答应我的，都忘了吗？”
“这……”叶昭心里一紧，“可我是女子啊……”
当初她确实对柳惜音说过，可那时候，叶昭年纪幼小，又学着想做个纨绔，对好不容易哄骗到手的漂亮小表妹花言巧语，却没想过要履行那些随口的诺言。
“表妹，你，你别哭了。”
叶昭满心愧疚。年幼的无心之语，竟然被表妹记挂至今。
“阿昭——”柳惜音靠在她胸前，道，“我不在乎。无论你是表哥，还是表姐，都是我的阿昭。我的心中，只有阿昭一个。”她抬起头，望着叶昭，道，“现如今，天下谁不知道你是将军叶昭？谁不知道你是顶天立地我男子汉？”
“可我——”
“阿昭，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让我陪在你身边。”柳惜音流着泪，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做着同一个梦。我梦见我的阿昭，从战场上归来。骑着踏雪，一身白衣，在芦苇荡中停住。牵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表妹我回来了。我什么都不求，我就求与你一起骑上踏雪，两相依偎。”柳惜音如同深陷洪水抓住浮木一般抓住叶昭的手，低声恳求道，“阿昭，别把你女儿身的事说出去，好吗？我们不让别人知道……你娶了我，再过继几个孩子，谁也不会知道你女儿身的秘密！”
叶昭也握住她的手，双目通红，哽咽道：“可是，我已经上书陛下，坦诚了女儿身。过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道，叶昭是女人。”
柳惜音瞬间被绝望淹没，几乎跌坐在地上：“你明明说过，说过要娶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对我，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你难道不知道，揭露了女儿身明，便再也无法娶我了吗？
叶昭跪在地上搂住她，道：“阿音！你听我说，我选择这时候揭露女儿身，也是迫不得已！从前，我若不隐瞒女儿身，便无法为叶家、为漠北百姓报仇；如今大胜，我便不能再隐瞒——我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是不忠；我没有保护好我的父母，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怎能在错上加错，满天下一辈子？
狐狸说，经过这一吃大胜，我叶家上下，还有叶家军的所有将领，都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朝廷对叶家军猜忌已久，全靠陛下仁德，才能安稳至今。如今我已功高盖主，只有揭露自己的女儿身，才能保住镇国公府。阿音，你明白吗？”
柳惜音含泪点头。
“阿音，如果我是男子，我定会娶你。如果漠北城没有破，我也会娶你。但如今，我肩负叶家上下安危，再也无法如年幼时那般任性妄为、只随自己心意做事。”
柳惜音深深望着她，道：“那你心里，可曾有我？你对我，可曾有一丝男女之情？”
叶昭道：“在我心里，你是我最亲的人，比我同生共死的战友更令我挂心。只是，我也不明白，这算不算男女之情。”复又叹道，“如今，我的性别已经禀报陛下，覆水难收，我再无法娶你，是不是男女之情，又有什么区别？再者，我本就是女子，从前是我欺瞒了你，是我对不起你，表妹，今后我一定为你择一良人，令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