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田沼要眼眸微弯,心情大好地说道。一旁忙活的歌仙兼定闻言,顺手将他前一夜收拾好放在桌上的背包与自己做好的早餐一同递上,十分贤妻良母地向他微微躬身,还说了句“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把三日月宗近提溜到沙发上坐好,明月夜回身也紧接着道。与歌仙兼定的礼貌不同,他是认真的,并很快补充说道:“有事不要硬撑,记得回来找我。”
“好。”田沼要点头,向几人挥挥手,换鞋走出门去。
萤草坐在房梁上,怀中抱着不久前田沼要为表达善意给她的苹果大大啃了一口,留下一枚可爱的齿印。拿袖子豪迈地擦了擦嘴角的果汁,她冲明月夜白了一眼。
“有话就说,抛什么媚眼。”离开明月夜,懒懒倚在沙发上的三日月宗近收起爱娇模样,凤眼微挑,唇角虽仍扬着,眉眼间却一派冷淡,恍惚间宛如回到他遇到主人之前。
他并不介意明月夜还在这里,不介意明月夜看到自己的差别对待。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两种人,其他人与主人,对于不在乎的人事物,他一向淡漠凉薄。
“谁抛媚眼了,那是白眼!”萤草被他隔空吃飞醋的行为气笑了,“啊呜”又咬一口苹果,边嚼边嘟囔:“跟我争什么宠,你们的敌人是刚刚出门那臭小子好不好!”
明月夜听了只当没听到,他没有同别人解释自己所做之事用意的习惯。三日月宗近却瘪瘪嘴,一转头冲明月夜笑得阳光灿烂。
“主人,”他歪头笑眯眯地问:“你为什么对田沼小子那么好?难道真像那只小不点所说的喜欢上他了?”
虽然笑着,但他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本体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连柔和的嗓音都含着内敛的杀气。
房梁上的萤草猛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空气中的温度飞速下降,不由得抱紧她的苹果。
“他救了我。”站在廊下遥望远山的明月夜侧过身,半边面容笼于阴影中,飞扬的黑发也遮挡了妄图窥探的日光,“别伤他。”
他说得从容笃定,这两种情绪皆来自对三日月宗近的信任,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了解他。
三日月宗近微微低头,放在本体上的手却移开了。即使没有后一句话,听到是田沼要救了他的主人时,他也不可能真的对他出手。更何况每一把刀剑都有他们的骄傲,尤其是作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他,怎会对普通人出手。
他只是在意明月夜的态度而已。
“您让他躺您腿上。”三日月宗近控诉地说。
“你没躺过?”明月夜机智反问,顺手拉过从自己身后走过的歌仙兼定,帮他取下粘在头发上的草叶。
“谢谢主人。”歌仙兼定绽开明媚笑靥。
见状,三日月宗近心口更堵得慌了,杀气腾腾地瞪了歌仙一眼,又委屈巴巴地盯着明月夜:“你对歌仙都比对我好!”
明月夜一时间哭笑不得。
所以他家这大宝贝又怎么了?
“如果你帮歌仙打扫,我会对你和他一样好。”调动自己数值为负的情商,明月夜思考好一会儿才想出相对正常的回答,然而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怎么忘了三日月宗近是个自理废?平时穿个衣服还要自己帮忙,现在让他帮歌仙兼定一起打扫……那会是灾难吧?
“等等!……”明月夜毫不犹豫制止打算及时止损,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好的主人,我这就去。”三日月宗近兴致勃勃地跳下沙发,一把抄过墙角的拖把,眼中宛如星辰闪耀,明亮动人,“不过主人,你不能待我像歌仙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