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安静得诡异的妖火蓦然顿住,仿佛被冻住似的,连外焰都凝固了。但这仅仅是一秒钟的事,一秒之后,所有火团放烟花一样猛然炸开,无数微弱的火焰涓流汇聚成滔天浪潮,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快斗与白马惊骇地闭上眼睛,下意识一头扎进明月夜怀中。
此刻,明月夜眸中火苗轻轻一颤。
只是一颤,这可怕的火浪就被冻结了。是真的冻结,浩瀚的雪白寒气自脚底飞快蔓延,不但头顶的火浪被冻成冰块,其他一切被寒气波及的东西都被冻住了。
几乎可将时间一并凝固在冰霜里的寒气在明月夜操控中不断向前弥漫,逼近水声传来的地方。在踩过某条看不见的界限时,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比之前的妖火更加凝实恐怖的红色岩浆裹挟着漫天黑雾从那里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明月夜前行的寒气。
“终于出来了……”
唇角弧度稍微上扬,明月夜眼中的火苗燃烧得愈发旺盛,金色几乎占满他的眼瞳,深邃化为磅礴战意,气势逼人。
脚尖抬起踏了踏地面,霜色寒气瞬息间变成烈日般耀眼的火海,在岩浆席卷至身前时悍然顶住,并强势将其往前推开数米,与之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此时此刻,这片野草连天的荒寂之地被两种颜色照亮。一种是霸烈凌厉誓要焚尽一切的妖火凝成的岩浆;一种是恢宏浩大仿佛代表天地意志的金色火海。针尖对麦芒,属性相斥相克的二者在撞上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有一个被毁灭。
“真麻烦,现在的我可没有力气陪你打架。”
出乎意料的是,那片炙热的岩浆主动退却了,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低沉沙哑却十分性感的声线。
吓得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的快斗和白马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迫使他们睁开眼与明月夜一同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岩浆尽头的河岸处,有一.裸.着上身的人倚着枯树,冷冷转头看了过来。
束得紧紧却依然张扬散开翘起的红发,英俊得过分却因目光而显得凶戾的面容。怀中抱着一只硕大的葫芦,岩浆正源源不断从壶口中溢出,似乎无穷无尽。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全身上下只在下.身围了件红色的残破的布,精壮的上身与修长双腿布满各种各样的伤口,有的还在往外渗血,狰狞可怖。
“伤得不轻。”明月夜扫了他一眼,淡漠地扎心,眼底战意也随两簇火苗一同散去,只留下细碎的金光让自己可以看到他。
火海仍在,只是其中杀机已被化去,唯一的作用也不过是让早已三观碎裂的快斗和白马看见他而已。
“哼。”他别开头,却没有反驳,“喂,你是那小子送来的祭品吗?”
“那小子?”
“祭品?”
黑白两人同时道,但关注重点却全然不同。
明月夜倒是既不惊讶又不疑惑,平静地道:“你是酒吞童子?”
“他告诉你了?这样也好,你可以死得明白点。”他,不,酒吞童子有些意外地挑眉,“不过他一直拖拖拉拉的,我还以为他想毁约,没想到不声不响找了个这么厉害的,以我现在的恢复程度,想吞噬你还有点困难。”
“不是有点困难。”明月夜认真纠正,“是根本不可能。”
“哦,我也觉得。”酒吞童子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爽快地点头承认。
所以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完全没找到重点的某两位崇尚科学的人抽了抽嘴角,忽然不觉得害怕了。毕竟这两个……实在太天然,怕不起来啊!
和他们不同,明月夜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