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绛笑了,爽朗的笑声在不宽不大,却被暖意充盈的大排档里回荡。然后他说了自己打翻身仗后的故事,说了俸迎的争气,也说了至今碰到的阻碍。
“那主编敢这么嚣张拒绝宫哥,走,我们一枪嘣了他!”文峥一巴掌拍到桌上,兄弟们立刻站起来响应,宫绛黑着脸拍了文峥后脑勺一巴掌。
“嘣你个头,你当你现在还在道上混么。”宫绛毫不留情地吐槽,“我看你枪还没掏出来,就被条子带走了。”
文峥不乐意了:“宫哥,难道就这么算了?”
“国内又不止它一家杂志,它不愿意,总有愿意的,干什么死皮赖脸地求人家,”宫绛敲了敲桌,“换一家就是。这一家只是过渡,下一个合作对象我已经找好,只是需要这一家垫脚而已。”
“说到这个,宫哥,”坐一旁的高个男人开口了,他叫盛名,跟宫绛差不多高,长得还算清秀,据说现在一家挺出名的酒吧做酒保,“我们那有一位老顾客,他好像是什么杂志社的副主编,我跟他挺熟,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宫绛眼睛一亮:“什么杂志社?”
盛名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好像叫什么左来着,当时听过就算了,没在意,抱歉宫哥,我过后见到他再问问。”
“不用,”宫绛扶住额头,“我知道了,《尚左》。”
《尚左》是国内唯一一家名字里带“左”字的杂志,位居二线,其杂志所推的服装设计都很独特,服装呈不规则设计,左右两半边设计各不相同,尤其左半边设计更精美、更能体现设计理念。由于独特而怪诞的设计,能驾驭这类服装的模特不说百里挑一,千里挑一都有可能,有时杂志社请不到新面孔的模特登封,只能反反复复炒旧饭,请跟他们经常合作的模特,这就导致了读者的视觉疲劳化,销量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甚至有不少读者说“哪期外封换模特我就买哪期”。
因为模特的稀缺,杂志社的外封几乎是单人登封,最多是双人,没有内封和副刊封,对于需要有逼格的垫脚石来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然而难题同样也摆在眼前,这不是俸迎的风格,甚至从来没尝试过,假如接受了这个挑战,成功的话,固然能让俸迎的发展史添上自豪的一笔,失败呢?那将面临不自量力的打击。
宫绛陷入了沉思,帆该向左驶还是右驶,他没了主意。
“试试啊。”俸迎的声音穿入了宫绛的脑波,以振奋人心的方式久久回荡,“为什么你犹豫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信我自己,宫绛很想这么告诉他,不相信我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觉得我可以做到。”俸迎看透了宫绛的心思,无比真诚和认真,“你要相信我啊,就算失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洗洗睡一觉,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宫绛被逗笑了:“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能拿到试镜的机会?”
“我相信你,你相信我,这不是经纪人和模特之间的常态吗?”
宫绛不说话了,他摸摸俸迎的发,在俸迎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小孩”的声音中,向盛名点了点头。
告别兄弟们,离开大排档,走向公车站,宫绛憋了很久的烟瘾彻底爆发,他忍不住掏出裤带里的烟盒,准备来一次赛神仙的极乐体验,却忽然被一只手抢走了烟盒,手的主人还以非常严厉的口吻指责他。
“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