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恐与两族结怨……”
接着,就将钦琛和土蝼一事皆告知苏斓姬,末了道:“孩儿本不欲与他们起争执,但钦琛却不依不饶,最后更是暗算孩儿,将我拉下山崖,为瀚海图所伤……”
苏斓姬冷笑:“他们且等着!无知鼠辈,当真见识短浅。应帝此来气势汹汹,九重天上又是一场动荡,但无论如何,他终究都是最不能招惹的那个。还偷取龙血……土蝼是妄图破除天神咒术,钦原一族跟着凑什么热闹?以为有西王母做靠山,他们就能高枕无虞了?”
见识过应龙对西王母毫不留情的出手动作,苏雪禅亦心有余悸,他道:“只是不知钦原要龙血何用?”
“不必理会,”苏斓姬道,“此去瑶池玉宴,我自有话对王母说。”
沉默了一会,她又道:“你此行龙首山,有没有遇见什么不一般的人?”
苏雪禅眼神一亮,想也不想地道:“遇到了!那人也不知是妖是仙,但气势非同寻常,虽重伤在身,可出手迅如雷霆,就是话少,不和人交流,我给他用伤药治好了胳膊,他还说欠我一个情……”
苏斓姬又详细问了问样貌衣着,越听越不安,不由问道:“他可说自身来历渊源?”
苏雪禅想起他说自己是从五刑残杀之狱中逃出的要犯,又如何敢对苏斓姬挑明?唯有支支吾吾道:“他性情疏离冷漠,虽救我一命,但我亦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
苏斓姬看他眉目柔软,说话颠三倒四,心已凉了半截,此时听得他为那人遮掩,更是觉得不妙,但此时珠帘哗啦一响,狐王苏晟进来了。
“父亲。”苏雪禅急忙起身。
苏晟将手背在身后,朝苏斓姬微微一摆,“无事,你受伤未愈,后几日便是瑶池寿诞,中间的空闲日子,你好好休息就是。”
苏雪禅一躬身,依言退下了。
室内又陷入无言的寂静中。
半晌,苏晟方叹气道:“臻臻……”
“他是璃姬的儿子,”苏斓姬冷冷道,“我做不到。”
“他也是我的儿子!”苏晟压住脾气,额角青筋跳动,“你当我不想……”
“为了大局,是罢?”苏斓姬的面容如雪似玉,眸光清澈沉静,“万法随心,夫君,妾身看你是忘了本了。”
苏晟哑口无言,吃了这记闷怼,但碍于情面,又不敢对着老婆发火,只好一声不吭地杵在原地当柱子。
“顺应天意,不是让你随波逐流,”苏斓姬轻声道,“能提点他一句也是好的……”
苏晟闷声道:“随你罢,注意度便是了。”
苏斓姬摸着衣袍上螺银的绣花,终于露出了一个忧虑的,弧度浅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