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那些神人却个个穿得体面干净,他们的手上亦有需要辛劳工作才能磨出的老茧,身上衣料也入不了苏纤纤和苏惜惜的眼,可那股盛气凌人的粗暴却好似浑然天成地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大声呼喝着,颇为不耐地着指使妖族将一袋袋米粮干肉放在牛车上。有个看上去还在长身体的半大孩子一边扛着沉重粗糙的米袋,一边看着那些散发着香气的干肉咽口水,却不慎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跤,他手中的米袋飞摔了出去,在地上蹭出一道豁口,白花花的精米如亮银流泄了满地,神人暴跳如雷,也不管那只是个还未长成的孩子,冲上来挥起手中的牛皮鞭就往他身上狠狠抽去!
鞭梢在空气中扎得清脆响亮,苏惜惜和苏惜惜都是浑身一颤,眼睁睁地看着血痕从粗布麻衣下溅出,神人将那个少年抽打地在地上胡乱翻滚,可至始至终他都咬紧了牙关,除了凌乱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都没有发出来。
神人破口大骂,其间还夹杂着她们听不懂的本国土话,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从一旁冲出来,抱住少年的身体哀哀哭求,替他挡了好几鞭子,又拿出一张新的口袋,跪在地上将那些雪白精米一捧捧一粒粒的捡起,神人这才冷眼唾了一口,又继续回树荫下站着乘凉。
苏纤纤不可置信道:“他们……他们怎么这样对待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
“奇怪,那些白米……”苏惜惜若有所思,“他们看上去,倒像是在给那些神人上贡?”
“找人问问,”苏纤纤道,“实在不行,拖那些神人出来也是一样的。”
两人纵起一道云光,自树上轻灵降落在地面,苏惜惜眼尖,一下子看见不远处的车边卧着一只颔生肉瘤,马尾赤红的黄牛,若是苏雪禅在此,定能认出,这便是昔日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领胡族人。
“那是个妖族吧?”苏惜惜道,“看上去又是被神人驱使的……如果问它,应该能问出不少东西。”
两人走近领胡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体,苏纤纤小声唤道:“喂!你能听见吗?”
此时她们的身侧还覆着九幽乾坤帕,黄牛的脊背猛地一颤,它狐疑地抬起头来,左右看着四周。
“是谁在说话?”它口吐人言,眼神警觉。
苏惜惜轻声道:“我们是青丘的……青丘的狐子,因缘际会流落到了这里,请问这究竟是哪里,这些神人又在做什么,你能同我们说说吗?”
领胡族人警惕道:“青丘?青丘与此地相隔万里,青丘的狐子又怎么可能流落到神人的领地?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呀!”苏纤纤自罗帕下露出自己的尾巴,对着领胡族人甩了甩,“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们只是想要回家……”
见领胡族人不言不语,只是沉默,她又恳求道:“告诉我们吧,我们不会骗你的……”
领胡族人轻叹一声,低声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来到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东方山系现在在神人把持之下,这里的妖族就是任人宰割的奴隶。你们也看到了刚才的场景吧,”黄牛抬起头颅,“神人把稻种和牲畜交给此地的村民,让其种植喂养,随时产出谷物和干肉供来往于空桑的神人车队无偿享用,每年还有沉重的赋税,他们却得不到丝毫的好处,反而还动辄被这些神人羞辱打骂……”
苏惜惜吃惊道:“那你们怎么不反抗呢?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