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微亮,月祈舞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外面碧青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主子……”碧青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脚步到了床榻旁,才做停留。
“碧青,大清早你吵什么?”月祈舞很不悦的训斥碧青一句,缓缓坐起身,掀开了床幔。
“主子,驸马刚刚从账房支走一千两银子出府了。”方才碧青刚起床打算洗漱,账房那里的小丫鬟急匆匆个跑过来说安不语从账房支了银子走了。
一千两,在外人看来对公主府来说不算什么,但碧青知道这一千两绝对不是小数目。公主府每年也就靠着陛下的那些俸禄,偶尔太后心情好也会给上一些。除去花销,公主府每年所剩的银子并不多。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那些钱,每次外出的时候,就会花去很大一部分。所以这一千两,在碧青看来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月祈舞听完碧青的话,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瞬间转为了凝重。那宛如柳叶的眉毛,促成了月牙形。侧脸看向屏风,那人何时离开的,她根本不知晓。一千两,对于她来说能用的地方,除了妓院还要别的地方吗?想到她的性子,居然憋在公主府两个月未曾出去,这也算是奇迹了。
“让账房记在本宫的账上。”月祈舞掀开锦被,拿出那如玉的双脚,放到了床沿。碧青把床幔钩挂到一旁,准备伺候月祈舞更衣。
“主子……”碧青噘着嘴,心里很是不平。“如果驸马爷长此下去,我们公主府的花销肯定会大不少。到时陛下追究起来,训的还是公主。”
月祈真偶尔也会有查公主府账目的习惯,虽不是每年都查,若两年一次,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碧青,驸马的事,就当不知晓。伺候本宫更衣,准备早膳。”月祈舞不想多言,事情已经发生,她不可能再派人追去,把钱拿回来。安不语是公主府的驸马,花公主府的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知道不能多言,碧青闭嘴离开,去端水给月祈舞洗脸。
月祈舞穿好衣裙,坐到梳妆镜前,冷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张在外人看来是绝世美女的容颜,在她的眼里,却是一张冷的毫无温度的面皮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灵儿,你可以叫我灵儿姐姐,你这么矮,我肯定比你大。”那个带着稚嫩的声音,忽然从脑海中蹦出。月祈舞一愣,随即笑笑。有多久未曾想起了,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应该早已大婚,成了几个孩子的娘亲。
那张带笑的温柔的脸,每每出现在梦里,都会怀疑她真的来到身边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很糟糕,而她却轻易的化解了那份即将发生的悲剧,她说她叫“灵儿”,而且还让人唤她“姐姐”,可她那副模样,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真的未曾有过半分姐姐的样子,完全是个孩子脾气。
低头,伸手拿起挂在腰间的药囊,依然过去八年,却从未丢过,它的效用也没了。她说这是附身符,只要带着,就会平平安安。也许是真的吧,每一次本以为会死掉的时候,偏偏又活了过来。
“灵儿”,月祈舞喃喃自语。樱色的唇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笑的温柔,带着宠溺。
安不语支走银子的事,月祈舞未曾追究,就这样过了两日。
“主子,驸马爷在醉香楼呆了两日,还未回来,是不是该让下人把她找回来了?”碧青坐在石凳上托着腮,百无聊赖。派人去找安不语,果真在京城最大的妓院找到了。心里纵使气愤,也不敢公然把人抓来。
月祈舞坐在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