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一会儿,白柳拦下她,让她回自己的园子,宋致眼巴巴地瞅着咸宁公主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无声的拒绝让她更加失落了。她一瘸一拐地回了梧桐园,珺珺迎出来,看见她被白柳搀扶着回来,大吃一惊,上前从白柳手中接过她:“怎么出去一趟,驸马又伤了?”
“臣先告退。”白柳向她告辞。
宋致叹了口气,边往里面走边含糊解释:“这是跪伤的。”她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太害怕,结果跪到膝盖磕伤了。
珺珺扶着她坐下,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再把裤脚从下往上推,推到膝盖之上,露出一团淤青,还带着紫色。这看着就让人心疼,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磕成这样没准要留疤的。她往伤处吹了吹气,抬头问宋致疼不疼。
当然疼了!宋致真想嚎几嗓子,但面皮薄,而且珺珺蹲着这么靠近她,她有点不适,不习惯被这么围着,便把裤腿又捋下去,摇了摇头。
珺珺愁眉苦脸地起身往外走,对她道:“奴婢去找太医丞拿药。”
摊上这么个孱弱的驸马,她能说什么?出门非晕即伤,太可怜了,太脆弱了。
宋致抱着腿发呆,意兴阑珊地嗯了一声。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宋谦发怒的样子,心底生出恐惧来。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也是训练有素的反应,这副身体,对宋谦还是很畏惧的。她的失态让咸宁公主生气了,不满了,她即时表明心意,表示自己虽然姓宋但对咸宁公主是忠心的,可咸宁公主不信。也是,咸宁公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成熟的也很早,哪像她,虽然读的书多,看的电视多,也知道危机四伏,可她又不懂把那些知识和现在的行为举止对上。
她是现代人,不是原装的古代人,她最多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夸夸其谈可以,实施起来还是缺乏经验呐。她来这个世界五天,除去昏迷的三天,都经历了非人的考验,她没被吓死吓疯都是老天保佑了。
有谁醒来第一天面临全家要挂了悲惨局面?结婚当天还得舌战群儒斗智斗勇,第二天她以为能救人结果两百多人活生生烧死,空气中的烤肉味让她以后几个月都不敢吃肉了。第二次醒来先是被张贺这混蛋耍了,接着是去探望这个身体的老爹,转眼就被当炮灰。
“还真是紧张又刺激啊。”宋致搓了把脸,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不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吧?真要每天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那迟早得精神崩溃。”
眼角瞥见珺珺去而复返,她疑惑地看着珺珺手里拿的红色药瓶,不解道:“这么快?”
拉起裤腿,打开药瓶,把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在伤处上,珺珺听见头顶倒吸冷气的声音,回答道:“奴婢到园外就遇见了余家令,这是公主让他送来的。”
“公主?”宋致喜出望外,“多谢公主关心了!”
珺珺再次把药水倒到另外一只腿的淤青处,疼得宋致呲牙咧嘴,挂在嘴边的笑都扭曲了。
“公主说,前天就应该进宫见陛下了,可是驸马昏迷未醒,所以公主请冼马进宫禀奏,陛下让公主等驸马好了再进宫。本来今日想带驸马去宫里,可回来又伤了,公主担心拖延太久会让陛下不高兴,所以让余家令拿来药水,希望驸马早日康复。”
宋致的笑渐渐散了,她抿紧唇,撅起嘴,满脸的不高兴。但她知道珺珺是咸宁公主的心腹,她要是抱怨几句说不定就传到咸宁公主耳朵里了。就当作没听见珺珺说的,还能感动感动公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