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黎景尘要的,独属于他的夫子的宠爱。
最开始的时候,黎景尘是怀疑过的,奇怪为什么夫子要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或者企图,是不是自己有可以让他利用的地方,是不是要被他当成一个对付他人的棋子。
但是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长,黎景尘的想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夫子真的对他有企图就好了,有了利用的价值,至少能够在夫子要走之前留住夫子。而不是拴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武帝二十九年,相府大小姐夏茗烟年十五,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前来相府求亲之人络绎不绝。
凌霜清一早起来便听说夏茗烟在府中大闹了一通,说她不要母亲给他挑选的人,要自己选亲。
平子一边伺候着他洗漱,一边和他嘀咕:“真是奇怪,大少爷还未娶亲,夫人就着急把大小姐嫁出去做什么。”
凌霜清笑了一声,不可置否,他撩拨着自己垂下的发丝,懒洋洋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夏茗烟发疯呢。”
丞相夫人多次要为夏铭晨议亲,都被夏铭晨以现在公事国事为重,无心儿女情长给堵回去了。夫人闹了好大的性子,也只在大儿子屋内加了两个侍妾,估计是被气狠了,想起来拿她的女儿折腾了。好在有这两位挡在前面,怎么着也还轮不着夏铭岚,毕竟丞相夫人一直坚持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他的好哥哥还未娶亲,他怎么可能娶谁入府。
平子叹息道:“大少爷明年便可及冠出府了,少爷您还要等上几年,大少爷这样的标靶没有了,夫人少不得又要拿您撒气。”
“呵,她也得奈何得了我呀。”
在世界线未变动之前,夏茗烟的确在这个时间嫁人了,嫁得还是黎景尘。按照世界线的介绍,两人大概是年少相识,情定终生,又珠胎暗结,逼得丞相没办法,只能是舍了这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最不得宠的七皇子。
这个女人死得也是惨,相府造反之后,她便一道被赐死了,暴君无情,她不过是钳制相府的一枚棋子罢了。
不过那都是世界线变动之前的事情,现在黎景尘被他管束着,这天读书练武,哪有空和小女生谈情说爱。
让平子简单的扎了头发,凌霜清批了披风,不管前院通传让他去主院的吩咐,直接出了府。
早就备下的马匹见到他出门,挣脱牵马的侍卫的手,朝凌霜清凑过来,用脑袋蹭凌霜清表示亲近。凌霜清拍了拍马的脑袋,笑骂道:“每天就知道撒娇和撒野。”
平子在后面紧赶慢赶才赶上自家少爷,急急忙忙道:“少爷!您昨日带回来的马鞭!”
凌霜清接过了马鞭别在腰侧,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侍从又上来要牵他的马了。“夏大人,殿下一大早已经在城外等着了。我们快些出发吧。”
四年光景,在凌霜清的教导和黎景尘的努力之下,他的处境已经和从前大有不同,即便皇帝对他依旧不喜,但他却也是一位有实力的皇子了。凌霜清作为他的夫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教导他,进度不快不慢,教的东西却已经和上书房有了明显的区别。
黎景尘在皇子之中并不打眼,任何一个皇子手下的人看上去都比他多,即便是从小烧坏了脑子痴呆的八皇子,身后也有他母妃的母家支持。黎景尘多数的势力都藏在暗处,有凌霜清清楚的,也有凌霜清不甚清楚的。
凌霜清从来不在这一方面对他多做要求,也从来不去窥探他那些秘密。
在他看来,自己养的小孩足够优秀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