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珠,滑过白皙的面颊后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简守站定在殷重的三尺之外,赤裸的双脚和深色的泥土形成鲜明的对比。
轰隆不停的雷声掩盖了两人的呼吸声,简守知道殷重再一次做出了选择,一次恐吓完美地“惩罚”了高小浠。
他逼走高小浠,不过是不想真正的伤害他,不过是在自己的面前做戏。
大家都是演员,在这幕戏中发挥着各自的作用,简守张开双臂等殷重来抱他。
“殷重,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所有顽固不化的伪装都被这一句话所击溃,殷重在一瞬间将简守拥入了怀中。
柔软的躯体和宽阔的胸怀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明明所爱的人就在怀中,殷重却总觉得会抓不住简守,只能由他消失。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开始自言自语:“阿守,我总是做梦。”
“我梦到自己将你赶走,我梦到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我梦到你死了……” 我也梦到我死了。
殷重抱得他肋骨发疼,简守却扯出一个辛凉的微笑,死了啊……梦魇而已怎么比得过亲身经历呢?
雨还在不停的下,像要将世间的所有事物都尽数吞没,余光扫过还不死心的苍蝇时,简守微微张开双唇。
他靠在殷重的耳边,声音扫过耳骨:“殷重,说你爱我。”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像是剥心的承诺一般:“简守,我爱你。”
那样的虔诚也那样透彻地击碎了高小浠残缺的心脏,他死命地抓着铁栏杆,哭得悲痛欲绝。
穿过雨幕,简守望着高小浠,笑弯了眼睛:“殷重,说你讨厌高小浠,恨不得他去死~”
向来敏锐的殷重怎么可能听不到身后的动静,可是简守是这么温柔的声音,就连尾音都在蛊惑他,说吧,说吧,只要能让阿守开心……
“我讨厌高小浠,恨不得他去死。”
像提线木偶,心甘情愿地被操控,一切都乱了,一切都是病态的。
白色的蔷薇花在风雨中飘摇,散发出潮湿而又冷冽的香味。
高小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