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守神经质地从殷重的身上退开,嘴里一直喃喃:“还给你了,全部都还给你了!”
好痛啊,比梦中的还要痛苦一百倍,冰冷刺骨的刀面切割了肌理,令他动弹不得。
殷重一张口,冷风就往破碎的肺腑里灌,血沫又从喉咙里往外涌。
他终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着自己感受身体渐渐的冰凉,再缓慢地合上了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感叹,幸好今天就改好了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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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在六点整的时候就接到了简守发来的短信。
要他带着谷阳和急救用品往殷宅赶,他立即就想打电话询问殷重这是怎么回事。
可简守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就是要他保密,否则殷重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林宇太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简守真的会对殷重不利,同时他也不敢冒险,妥协式地答应简守的要求。
于是在六点三十五闯进殷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令他心神巨震的场景!
殷重不知死活地躺在椅子上,左胸硬生生地口插了一把刀,鲜血甚至蔓延到了地上。
简守坐在桌角旁,神情奇怪的呆滞着:“你们把他带走吧。”
在林宇身后的谷阳惨叫了一声,跑到殷重的身边手指颤抖地检查脉搏,很微弱但不是没有了。
“有救,还有救,止血止血!” 他转过头吼林宇,“还愣着干嘛,快带他去医院啊!”
林宇这才暂时止住了想要杀死简守的冲动,抱起殷重就往外跑。
谷阳跟在后面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现场,简守这时正侧躺在玻璃渣里,脸色竟是比殷重这个快死了的人还要难看。
医生的直觉让他感到不对,但是很快又被焦急所压下。
殷家的大门空敞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简守一人。
任他自生自灭。
现在简守终于不用再掩饰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来回地翻滚。
整张脸都扭曲了,泪水和鼻涕糊在了一起,四肢开始不停地抽搐痉挛。
“啊!啊……啊!”
嘶吼声和着哭喊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十分地渗人,像是被人惨无人道地折磨着。
…………
夜幕死寂,两辆车停在了殷家大宅前。
前面那辆的驾驶员跑到后备箱把轮椅拿出来,再从后座扶出了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黑衣男子有点游移地劝解着:“您真的要进去吗?”
十五分钟之前他们收到了一封邮件,是简守的回件,其中只有一张照片——殷重躺在椅子上被刺杀身亡。
和一句话:给我药!
钟老伯激动得要立刻往殷宅赶,黑衣男子却让技术人员做了检验。
不过发现那张照片并不是合成的,此时钟老伯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情绪了,他必须前往殷宅亲眼看到殷重的尸体才肯罢休!
钟老伯哑着嗓子,眼里有骇人的寒光:“当然了,我有多希望他死啊……”
黑衣男子知道自己拦不住了,于是只得向后面的人招招手,要他们守在宅子外,自己掏出枪推着钟老伯走进了殷家。
屋里的灯光敞亮着,经过一个玄关就到了客厅。
房间里的布置不算富丽堂皇,倒是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