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轻轻的针扎, 所有不能忍受的痛苦便消失殆尽。
指尖像浸入泉中, 开出一朵莲花来。
新生、新生,也算一种, 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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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时节,泛黄的树叶打着转落下无人打扫。
瑟瑟的晚风卷起一抹余晖映在那人的脸上, 竟也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假象。
乌黑的长发略微凌乱地散在胸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面颊比良玉铺的白玉石还要好看。
小孩趴在墙上有些看呆了, 嘴角不自觉地裂开,露出两排白齿。
简守的眼睛不好, 耳朵便比常人要灵敏些,残破的墙头又有一块砖摇摇欲坠。
他抿嘴提醒道:“斯年,莫要踩滑了。”
斯年, 是他最初给这孩子起的名字。
斯年、斯年, 于万斯年,受天之祜。
小孩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了, 便手脚麻利地翻墙而下。
还颇为自洁地拍了拍两袖之上的灰尘,才朝院中的人跑去。
“阿守,我来看你了!”
简守无奈地纠正道:“我于你年长整整十岁,你需得叫我一声兄长。” 又加了一句, “这是礼数。”
其实斯年也知道, 叫他一声兄长还算是自己高攀了, 他是太守的三子,自己本应该唤他为少爷的。
但是私心作祟,他总觉得“阿守”这两个字含在嘴间化掉,便又亲近了几分。
小孩围着简守转了一圈,对称呼这个话题囫囵地敷衍而过:“小怜呢?她怎么没守着你?”
简守嗓子发痒,咳了两声:“小怜去东苑取饭了。”
他们的院子里没有单独的灶屋,每顿的吃食需要自己去取才行,若是去晚了些,就只剩下凉掉的粗米稀饭了。
斯年听见他咳,才发现他穿得单薄,立即噔噔噔地跑进屋内抱了薄毯出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腿上。
简守浅浅地笑了一下:“并不太冷,等小怜回来就进屋了,你吃晚饭没呢?”
他的双眼一直闭合着,翩长的睫羽乖顺的铺在眼睑上。
微笑的时候眼尾弯弯的,让人想要窥探他睁眼后是何等好看的光景。
可惜,他是个瞎子,斯年从未见过他睁开眼睛。
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吃过了。” 又突然想起来,“还从老头那里拿了几颗果子。”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三个小梨子,仔细地用里袖擦了擦,再塞到简守的手里:“我来之前已经用清水洗过一遍了。”
生怕他不愿吃:“你莫看它小,其实可甜了!”
简守摇摇头,但到底没有还回去:“你莫要再偷拿你师父的东西了,小心他生气就不收你这个徒弟了。”
“切,我还不稀罕当他的徒弟呢!醉鬼赌徒一个还贪财!”
要不是听说这老头是正一派里有修为的道士,再加上简守的劝说,他才不愿意去天天给他当苦力,就为了那一个不确定的徒弟身份。
“胡说!人要有一技之长才可,不然怎能独自立世呢?”
“可你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嘛!”
斯年一时嘴快,说出口就后悔了,两个人都奇异地安静下来。
简守在这太守府中过得并不好,住的是偏院,穿的是洗得发白的布衣,平时只有一个哑巴姑娘照顾他。
明明也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