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
斯年、斯年、斯年……
熟悉的声音,熟稔的语调,含着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温柔。
像极了安抚人心的蜜糖,让人食之上瘾,嗜之如狂。
斯年的瞳孔陡然扩大,在眼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来不及收回剑了,只能偏移方向,剑身即刻刺入了那人身旁的树干中。
破碎的木屑在刺耳的割裂声中飞溅而下。
没有撤回的内力涌入了经脉,血液在其中翻滚。
斯年疼出了一脸的冷汗,泛白的双唇紧紧的地抿在一起。
他甚至没有拔回插在树干上的剑,就只身冲到了那人的面前。
喉咙里唤出了细碎而急切的颤音:“阿、阿守?”
这声“阿守”仿佛有千斤重,包含了多年以来的痛苦和思念。
让他喊出的同时又承受着锥心之痛,他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斯年想摸摸他看看他,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火折子。
从细微的火光中,仔细地打量他。
俊秀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晕,翩长的睫羽在火光下,一颤一颤的。
他看见他勾起嘴角,笑得春花烂漫:“斯年,是我啊。”
是啊,是你。
斯年伸出手指摸着他秀气的眉尾,几乎热泪盈眶。
他哽咽着喃喃出声:“阿守,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
“我骗自己忘记那段时光,可是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你……”
“我骗不了自己。”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他的五官眉目之间,几近贪婪地打量着。
指腹下的触感细腻而光滑,却又透着丝丝凉意。
那人微微偏过头,表情疼惜,他说:“斯年你辛苦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被温声安慰的男人,反而咬着牙齿,表情变得痛苦:“阿守,你骗我的。”
“十年前你就食言了,留我一个人在世间苟活……”
你也永远不会晓得,我活得有多么的痛苦。
他叹息一了声,所以:“到底是我比较残忍,还是你更加地残忍呢?”
一个骗子,两个骗子,都在自己骗自己。
那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慌乱,眉头轻轻地蹙在一起。
表情难过:“斯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斯年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眉间,想将其抚平:“怎么会呢?”
“我可是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的呢,一直在一起。”
最后,手指落在了他的眼皮上,感受着眼珠的转动。
多么漂亮的眼睛啊,漆黑的透亮的,看他的时候专注又深情。
斯年却加大了力度,带着些许残忍:“可是啊,你怎么就不是赤玄双瞳呢?”
那人突然就不笑了,表情变得死气沉沉起来:“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从喉咙里逼出沉闷的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悲切又诡异。
他的另一只手早就吸回了七星剑,握着剑柄的手泛起了骇人的青筋。
他说,“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扮成他来骗我。”
手指陷进了他的眼眶里,没有半分怜惜:“他确实是我心中最为想念的人……”
“可是你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他是赤玄双瞳。”
“你不是他!”
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