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逑被嘴边凉凉的东西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才看清楚是秦弋放到他面前的苹果。他的注意力不在秦弋手里的苹果上,而是秦弋的手指。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觉得秦弋的手指很好看,不像一般大男人那样粗糙短小骨节突出,也不像那种爱保养的小男生那样软弱无力,秦弋的手指笔直有力,连指甲都是干干净净的健康颜色。
秦弋看着他,忍不住逗他,哄道:“来球球,张嘴,啊——”
唐逑眼角瞥了眼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大毛,再看了眼一脸兴致勃勃的秦弋,嫌弃道:“秦哥你不会是把我当大毛了吧?”
秦弋笑了出来,说:“想什么呢,难道我就不能喂你了?来张嘴。”
唐逑看着他手里的苹果,迟疑道:“可是这样好奇怪啊。”
秦弋把苹果往他嘴边放了放,哄道:“乖,快吃了它,不然就要被氧化了。”
唐逑拗不过他,张嘴把苹果咬进了嘴里,他的动作又快又急,甚至连唇齿碰到了秦弋的手指都没注意到。
秦弋只觉得手指头一暖,然后就看到唐逑叼着苹果挪到另一边去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有点湿漉漉的,却没觉得脏。
两人坐在一起吃了个月饼吃了个苹果,时间也不早了,外边的烟花渐渐少了下来,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只有月亮还挂在上面,阳台上都是银色的月光。
秦弋想起来他还要给远在万里的父母打电话,便打发唐逑回房间早点睡觉。
唐逑吃饱喝足,早已有了困意,打着小小的呵欠跟秦弋道了晚安,就回卧室去了。
秦弋其实不怎么想跟他父母通话,他们的人生观感情观不一样,很难有共同的语言,而且打从心底,秦弋是埋怨着他们的。
他慢悠悠地洗了个热水澡,还去客厅安抚被烟花鞭炮吓了一晚上的大毛,才拿着手机进卧室,给分居两地的父亲和母亲分别打一个电话。
秦弋的父亲从少年时代就放荡不羁,不爱学习,只爱画画搞设计,后来考了个设计师,也小有名气,爷爷见他热衷艺术,又觉得那个圈子太乱,就给他找了门亲事。
秦弋的母亲也是名门出身的大小姐,跟他父亲一样热爱着时尚和艺术,用家里的钱权开了家模特公司,自己也经常去各种秀场走秀。
两家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深感无奈,家长们无意中谈及孩子,便以为既然都是热爱艺术的,那一定有共同话题,而且两家在生意上有所往来,便把这个婚姻笑称为联姻,草率地决定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秦弋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极度热爱自由的人,但因为家庭的阻挠,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自由。他们深知双方父母只是想要他们结婚,误以为在这样的大家庭里,联姻是他们的不可避免的使命,那么使命完成后,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那样就可以得到无拘无束的自由。于是两个年轻人协约结合了,并在秦弋满月后,很有默契地一拍两散,各自追求各自的自由去了。
秦弋先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他的父亲年过五十,还精神奕奕,终年在欧洲那几个国家游荡,出席各种画展拍卖会,作品也小有名气。INS上经常更新他和名媛或者嫩模出席某某拍卖会的图片。
他的父亲心态甚至比他还要年轻,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秦弋就随便聊了两句,他父亲以要出门了为由,不久就结束了通话。
秦弋的母亲在澳大利亚定居,上了年纪之后她就不怎么走秀了,十几年前她去进修,学了服装设计,在澳大利亚开了个工作室,旗下还养了不少身材火爆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