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急不可耐的在关昱礼怀中拱动,他一着急就把早教灌输的“如何正确的使用中国话”抛到了M星球,满口外星语:“阿哒哒!嗯嘛嘛!*&…¥#@**&……”
接着就是尖叫,魔音穿脑的尖叫。车旁踩自行车经过的女人停了一下,满脸狐疑的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抱孩子的关昱礼。
绿灯亮,车流开始移动,关昱礼赶紧叫司机把车弯一圈到转角,抱着宝宝下了车。
“叔叔,我要粉色!要粉色,要两个!”
“我要紫色,要三个!”
“我要四个!”
“我要五个!!!”
“都是我的!!!”
秦徵被吵得脑壳发麻,他看了看表,还有一刻钟上课。
“好了好了!一个个来!”秦徵手忙脚乱的接过店员递来的剪刀,一剪子下去,“嗙!!!”彩色的碎片在手中炸开。
小孩子们安静了一秒,顿时兴奋起来,拍着手大叫:“再来再来!”
“砸奶砸奶!”混进来一个奇怪的东西,模拟气球爆炸,“啪!啪!啪!”
所有人循着声音,低头。
宝宝见自己三言两语就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天生的戏精属性顿时占了上风,摇头晃脑显摆他360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并且双手叉腰腆了腆肚子(其实应该是耸跨),伸出小手提要求:“球球要!”
小孩子们一阵大惊小怪的惊呼,随即把宝宝围住了。
太阳暖融融,孩子们很可爱,周围热闹非凡,街上车水马龙,树梢上甚至还停着两只耳鬓厮-磨的云雀。
秦徵顶着阳光站在各种“热闹”组成的画面中,却有种被生生剥离开来的错觉。
他握着剪刀的锋刃,浑然不觉疼痛,直到对班的阿姨的惊呼:“李-波!你捏着剪刀干嘛?”
他仓惶收回视线,僵硬的低下头,几乎能听到脖子里骨节“咔咔”声。
还好手没有划破,他呆呆的看着摊开的掌心,大脑一片可怕的空白。
关昱礼站在三步开外,从看到这个年轻的环卫工开始,他就有点不在状态,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可惜的这么一个年华正好的小伙子,怎么会去干环卫工这一行呢?
然后视线撞了个正着,他原本跟着宝宝的脚步莫名其妙的刹停,青年几秒之内变换无数的复杂眼神,他似乎都看懂了。
好比一个演戏的新手,被对方出神入化的演技代入角色,所有的情绪霎时间被带动,他相信自己此时的眼神更复杂。
然后他看到那只手,掌心摊开在阳光下,明明焦黄的茧子更抢眼,然而他却一眼看到掌心一条细白的疤。
再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那只手,对方却触电一样推开他,关昱礼被推得跄了一下,才猛然回神,语无伦次的说:“抱歉,抱歉!”
秦徵满腔的愤怒和慌张,像是拆毛衣一样,一排排的毛线被抽去,然后团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他疑惑又谨慎的盯着关昱礼的眼睛,试图在找伪装的破绽。
接着他听到关昱礼不太确定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没有经过斟酌,他脱口而出,“没见过,我不认识你。”
“哦。”关昱礼点点头,失望从眼中闪过。
“见过!”又混进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宝宝的中国话这次完全可以做幼儿口语范例。他举着靠颜值得来的战利品,要送给这个前天逗他玩的叔叔,“球球嗝!”
因为前天晚上发生的事,秦徵本能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