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小动作没逃过关昱礼的眼睛,隔着桌面瞟了一眼,蒸汽氤氲间,两人的目光相撞,又霎时间错开。
时间似乎停滞了片刻,房东的粗嗓门在耳边嗡嗡作响,由去其糟粕的听觉自动过滤之后,温柔得仿佛能掐出一泓春水。
“喝个屁喝喝喝喝喝!”房东大姐骂道:“喝不死你!小李哥发着烧呢!你给他喝酒!”
房东大哥典型的妻管严,连忙收了酒,跟关昱礼说:“下次等你好了咱们再喝,小李,你来点儿?”
秦徵摆手说:“我不会喝酒。”
房东没趣的叹了口气,自己满了一杯,指着冰箱上的一个玻璃酒缸说:“虎鞭酒,等泡好了我们哥几个把头一缸分喽,小关啊,这陈年虎鞭价同牛黄啊,你们怎么都不识货呢,还都不要。”
关昱礼噗的一声喷了。
“咳咳咳!”他抹了抹喷到鼻子上的汤,百口莫辩的扭头看向秦徵,天呐!
他叫关家的老保姆把滋补强身的好东西准备一些,老保姆问他送男人还是送女人,从大人还是送小孩……
盒子是低调奢华的天鹅绒面,不打开看还真不知道里面藏着这玩意儿。
坑爹!
秦徵的手机这时响了,关昱礼狗鼻子似的立马嗅到味儿不对,他瞥到秦徵看了一眼来电,起身接电话时不经意扫了自己一眼。
他站在窗边跟那边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我在吃饭,嗯,在房东家……你回国了?别这么说……我很好……呃……”明显的一顿之后,声音低了下去。
对方是一个正在进行时的挖墙脚者,年纪大概夕阳红,有钱但没他有钱,想追人又不拿不出诚意,啧!
没钱没势没地位,没心没肺没人情味。
总而言之,是个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亟待找死的三无产品!
“……新年快乐,拜拜。”
秦徵挂了电话,走过来,“已经八点了。”
关昱礼抬起下巴,愣愣的看着他。
明知道今天必须要走,却一万个舍不得,稍瞬即逝的时间像是系着绳索的齿轮,一圈一圈的把满腔喜悦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