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昱礼!”关太太指着他的鼻子,尖声质问:“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我没说您,您一辈子吃斋念佛,心怀浮屠,”关昱礼说:“没有您替儿子积攒功德,那次事故只怕就不止是失忆了。”
“如果您一定要搞清楚宝宝是怎么来的,只能就着这几天收集的线索,把我的猜测跟你说说。”他掏出一摞纸,展开。
关太太现在看到纸条就眼皮直跳,她没接,反而退了两步。
关昱礼退到沙发边坐下来,怔怔的盯着手中的纸张,良久,才开口。
“当初会选择取秦徵的精-子做代-孕,应该不是突发奇想,从调查资料来看,跟着我这些人之中,他是最优秀的,”他看着母亲的眼睛,不容置喙的说:“这一点毋庸置疑。”
关太太狐疑的盯着他,关邵杰淡淡说:“确实,你以前那些个小明星,都是些什么人?”
关太太霍然看向关邵杰,“你们一个两个,都被他下毒了?”
“母亲,我的年纪可以当他的叔了,”他目光投向关昱礼,意有所指的说:“看人,我当然比他准。”
关太太烦躁的挥挥手,“都别提他了,我也不想知道那个秦徵有多好,总之,孩子是他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关家不要来历不明的孩子,至于说宝宝该怎么处理,那是后话,现在我就要你给我做个保证,保证尽快给我关家留个血脉!”
“不可能!”关昱礼言简意赅。
关太太和关邵杰不约而同一怔,关太太脱口问:“什么不可能!?”
关昱礼把手里的纸张一扬,关邵杰接了过来。
“四年前,我做了绝育手术。”
关昱礼一语如同惊雷,劈得关太太头皮一炸,她一把夺过关邵杰手里的几张纸,还没看清楚字,就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我这几天不敢回家,就是这个原因,”关昱礼又有潸然泪下的趋势,“您问我为什么会选秦徵,为什么会篡改亲子鉴定,我都能给您一个解释,唯独绝育手术的目的,我真不知道……只能说我该死……”
他两手抓-住额前的头发,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干了些什么……我怎么不去死……”
关太太怔愣了片刻,突然手一扬,惨白的纸张带着她的绝望簇簇下落,而后尘埃落定。
完了……
……
“母亲不相信,找她的私人医生做了一次精-液检查,确定无精-子存在。”
关邵杰把事情始末讲完,善解人意的留下了一段空间让秦徵消化。
他也确实是在用力消化,只是有点消化不良。
这个新年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让他应接不暇,关昱礼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棒槌,只消抡一棒子,就粗暴的打碎了他自以为的平静。
他就是那只装着爆竹的汽水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关昱礼也会自作主张的点燃引信,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四年前?”秦徵疑惑的问:“他说是四年前?”
“报告是四年前的。”关邵杰说:“你有什么疑惑?”
秦徵摇摇头,想起那边看不到,他说:“不是四年前,我确定,就是在一周前做的。”
关邵杰讶异,不过很快想明白了。
虽然关昱礼做了绝育手术的结果是一样,但利用中间四年的过渡期,完全可以用“我不知道”“我失忆了”来推卸责任。
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