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关昱礼,什么萎不萎的都顾不得了——关昱礼憔悴得不像话。
没一夜白头那么夸张,也八-九不离十。
先后绕过屏风进来的男人们个个身高八尺,走路带风,可想而知刚才楼下那片刻的肃静,喝茶的客人们是怎样一个目瞪口呆。
关昱礼走到关太太身后,对秦徵眨眨眼睛,关邵杰点点头,挨着关太太坐下,吴忧和高鉴昕对关太太打了声招呼:“伯母你好。”
最后-进来的是简凝,秦徵马上站了起来,两年不见,再次见到简医生他有点激动,而且很诧异。
刚听到高鉴昕提到简医生,然后吴忧说“我们家那位”,秦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简凝。
“简医生,好久不见了!”
简凝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仔细看跟以前又有些区别,虽然都是冷冰冰的,但以前是深沉内敛,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有点漠视一切的意思,就像是骨子里对生活原本就不太茁壮的“热情”,被一盆冷水噗嗤浇灭。
简凝看秦徵的眼神虽然也清冷微寒,然而在被他彻底无视的众人来看,秦徵已经是很受简医生青睐了。
简凝朝秦徵微微点头,移开了视线,径直走到靠窗边的位子坐下来。
对于简凝的无理,关太太有点愠怒,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不同人不同对待而已,对这样的人,她可以给予宽容。知识分子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值得尊重的,跟某些戏-子可不同。
“你们这是……?”关太太等人都坐定,故作不解的问:“怎么都碰一块了?别是碰巧来喝茶吧?”
关昱礼双手的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一副主持会议的派头,他直言不讳的说:“瞧您说的,哪那么巧啊!这不是前几天被人挟持么,我不放心,就找了两人跟着保护宝宝和李-波。”
关昱礼找人跟着自己?
秦徵只是诧异的扬了扬眉,关昱礼却看过来,“怕你知道有人跟着不习惯,所以没跟你说,对不起。”
改“抱歉”为“对不起”,姿态放得相当低。
“原来你们都跟着过来,是怕我绑架他?”关太太故意曲解,冷笑道:“人倒是凑得挺齐的。”
“哪能啊——”
“你闭嘴!”关太太气得胸口起伏,现在听不得儿子开口。
关昱礼讪讪闭嘴,关邵杰立马接过话茬,“母亲先别动气,我们过来确实是为了李-波的事,确切来说,也是为了解除误会。”
“误会?”关太太说:“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什么误会?”
“在这!”关昱礼拍拍桌上的资料夹,“都在这儿,从十年前到迄今为止,一笔笔的详细记录,您可以静下心来听一听。”
资料夹掀开的风,夹着印刷的油墨味扫过秦徵鼻端,让他不自觉紧张起来。就像是上学时考试,忐忑的等待老师发考-卷,满教室的油墨香,让人闻到这个味就情不自禁的手心出汗。
关太太一愣,直觉那些白纸黑字记载的每一条,都是她对儿子睁只眼闭只眼放任自流而累积的罪状,她不是不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
水至清则无鱼,哪一个有身份男人的不是逢场作戏?官-场、生意场这千百年来都是这个风气,再说这个男的刚刚也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沆瀣一气罢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关昱礼身上,秦徵放在宝宝肚子上的手绞得死紧,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摒弃过去,投入到新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