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保留了疼痛。”宋睿反驳了一句。
“疼痛绝不是多余的。”梵伽罗摇头说道:“痛感是最有效的一种防御机制,它可以让我随时保持清醒和警觉,也可以让我铭记该铭记的东西。”
宋睿下意识地搂紧梵伽罗,额头不由冒出一层细汗,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借,你要什么我都借给你。我的体温,我的感情,我的智慧,甚至是我的生命……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殉道者。”宋睿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低沉:“只有殉道者才会把疼痛视为理所当然。殉道者的英文念作artyr,直译过来就是致命的圣人。你正在走的这条路是怎样的一条路?虽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从你的一言一行中我已经猜到,你在以身殉道对吗?这对你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你真的以为自己是耶稣基督或者盘古大神?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人,你救不了全世界。”
梵伽罗沉默良久才道:“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人,救不了全世界。不过如果可以,我想我能救绝大多数人。”
宋睿压抑在心里的不安和怒气瞬间就涌了上来,正准备继续反驳,双肩却被梵伽罗摁了下去,然后怀里就拥住了一具冰冷的身体,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他的薄唇,不允许他再开口。
“睡吧,你已经累了。”梵伽罗附在他耳边轻轻说话,每吐出一个字,便带出一股微痒的气流。
沉浸在不安焦躁中的宋睿瞬间就落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制造这个陷阱的人非常狡猾,也非常清醒。他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中断这次谈话,而他没有胆怯、犹豫、敏感等多余的情绪,所以他马上就采用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宋睿终于放下所有不安,满带微笑地把这人搂进怀里。冬天的夜晚很冷,作为魂器而存在的身体和一颗荒芜的心,本该更冷,但他们却双双做了有史以来最温暖的一个梦。
他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又很复杂。但越是了解,宋睿便越是深刻地意识到——原来梵伽罗的本质不是冷的,淡的、疏离的;而是甜的,软的,口即化的。
他拥抱着这具冰冷却又柔韧的身体,脑袋烫得像是灌满了沸水,除了咕噜咕噜冒泡,竟然没有思考的余地。
梵伽罗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附在他耳边低语:“借我一点体温,我喜欢你的温暖。”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磁场已温温柔柔地将他们包裹,又牢牢地锁控住了宋睿不断增高的体温,将之浸润于自己的体表。于是这具永远都捂不热的身体,竟然也随之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宋睿下意识地搂紧梵伽罗,额头不由冒出一层细汗,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借,你要什么我都借给你。我的体温,我的感情,我的智慧,甚至是我的生命……
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可他激荡的情绪却像一包跳跳糖,又甜蜜又活跃,塞了梵伽罗满口,令他不断发出低柔的笑声。
宋睿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却也柔和了面色,随之轻笑。
“你要走什么样的路,我都陪你。我的愿望你一直都知道,对吗?”他哑声问道。
“我知道,我们一起。”上一次,出于谨慎和负责任的态度,梵伽罗没有给予回应,这一次,他却毫不犹豫地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宋睿终于放下所有不安,满带微笑地把这人搂进怀里。冬天的夜晚很冷,作为魂器而存在的身体和一颗荒芜的心,本该更冷,但他们却双双做了有史以来最温暖的一个梦。
翌日,宋睿和梵伽罗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阎部长和孟仲竟